晨曦微露,林小雨靠在柴房的木门上,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三日来,她一直高烧不退,体内魔气与真气冲突不休,宛如两条互相撕咬的毒蛇。
"小...小师弟..."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柴房角落传来。
林小雨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柳如眉苍白的脸庞。这个被掌门用来试毒的可怜女子,如今也被囚禁在这间简陋的柴房中。
"如眉姐...你今天好些了吗?"林小雨强撑着走到柳如眉身边。
柳如眉摇摇头,她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呈现出诡异的橙红色——这是中毒过深的迹象。她颤抖着伸出手,递给林小雨一只粗瓷碗。
"我...给你熬了...血粥..."
林小雨接过碗,看见里面盛着暗红色的粥,散发着淡淡的腥气。自从魔教袭击后,玄天派加强了戒备,药材供给匮乏,柳如眉便用自己的血熬粥给她暂时压制体内魔气。
"如眉姐,你不该再放血了..."林小雨心疼地看着柳如眉手腕上的伤口。
柳如眉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这身子...早就是掌门的试毒之躯...多放点血...死不了的..."
林小雨咬着嘴唇,接过血粥一饮而尽。奇怪的是,柳如眉的血对她体内肆虐的魔气竟有奇效,每次饮下都能让她好受许多。
"说来也怪,"柳如眉虚弱地靠在墙边,"我试过给其她中毒的弟子喂血,却没有任何效果...唯独对你..."
林小雨也感到疑惑,但现在她无暇思考这些。血粥入腹后,她感到一阵温热从胃部升起,随即扩散至全身经脉。然而,这次的感觉与往常不同——一种奇异的蠕动感从腹部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啊!"林小雨突然弓起身子,捂着腹部痛呼出声。
柳如眉惊慌失措:"小师弟!你怎么了?"
林小雨无法回答,只感到腹中翻江倒海,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沿着经脉蔓延,最终集中在心口处。那感觉,就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她体内爬行,又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针刺进她的心脏。
"是...蛊..."柳如眉看着林小雨痛苦的表情,脸色突变,"难道...她们连这个都给我下了?"
林小雨强忍剧痛,声音嘶哑:"什...什么蛊?"
柳如眉颤抖着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口处一个诡异的纹路——那是一只蜷缩的蛊虫图案,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她们叫它...同心蛊..."柳如眉声音颤抖,"是魔教的秘术...主人体内有母蛊...我这是子蛊...子蛊所在的人必须定期服用主人的血...否则...就会生不如死..."
林小雨震惊地看着柳如眉,突然明白了为何自己能喝下她的血粥而不适感减轻——她体内的魔气与这蛊虫竟有某种联系。
"那你刚才说...我喝了你的血..."
柳如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体内原本没有蛊...但现在...我的血唤醒了你体内沉睡的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沐清雨一袭白衣,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神情慌张的陈阿嬷。
"师父!"林小雨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被剧痛击倒。
沐清雨迅速来到林小雨身边,纤细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触碰的瞬间,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你喝了什么?"沐清雨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小雨不敢隐瞒:"柳如眉姐给我熬的血粥..."
沐清雨闻言,眼神复杂地看向柳如眉,后者惊恐地缩在墙角,眼中泪水盈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柳如眉哽咽道,"我只是想帮她..."
沐清雨没有责怪柳如眉,只是轻叹一声:"你也是受害者。"她转向陈阿嬷,"去准备'玄冰莲'和'龙血草',快。"
陈阿嬷神色古怪地看了林小雨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匆匆离去。
沐清雨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刺入林小雨的心口穴位。顿时,那种灼热感减轻了几分,但诡异的蠕动感仍在持续。
"师父...我体内是什么东西?"林小雨痛苦地问道。
沐清雨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是本命蛊。"
"本命蛊?"林小雨和柳如眉同时惊呼。
"与同心蛊不同,本命蛊是与主人血脉相连的特殊蛊虫,世代相传。"沐清雨解释道,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通常情况下,它会安静地沉睡在主人体内,除非..."
"除非什么?"林小雨追问。
沐清雨避开她的目光:"除非遇到能引起共鸣的特殊蛊虫,例如同心蛊。"
林小雨脑中闪过无数疑问:为何她体内会有本命蛊?这与她的身世有关吗?与那个鬼面人提到的"南宫家血脉"有联系吗?还有,为何师父会对这些如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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