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笼罩着玄天峰,寒风夹着细雨拍打着藏经阁的窗棂。林小雨端坐在烛火之前,手中握着一块铜制残片,上面刻有古怪纹路。这是她从南宫祖墓中偷偷带出的物件,几日来,每当她静心凝神,那残片便会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窗外一声闷雷惊醒了沉思中的林小雨。她收起残片,拾起一旁的孤鸿剑,轻轻拂过剑身。自从经历了无字碑事件,这把剑似乎与她血脉相连,剑身偶尔会浮现出奇异的婴儿啼哭纹路,每次出现都让她心绪不宁。
"师父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林小雨轻声自语,想起那日沐清雨在帮她护法时的苍白面容。
这时,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沐清雨推门而入,青丝间的银白愈发明显,但她的气度依然如同初见那般高贵脱俗。
"小雨,今夜有空,我教你最后一式'天罡引星'。"沐清雨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坚定。
林小雨忙起身行礼:"师父身体尚未痊愈,不如改日再..."
"不必了。"沐清雨截断她的话,缓步走向窗边,"时间不等人。"
林小雨注视着沐清雨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自从那次在镜湖底看到幻象,她对沐清雨的身份产生了诸多疑问,却又难以启齿。
沐清雨突然转身,目光落在她握着的铜片上:"那是什么?"
林小雨下意识将铜片收入袖中:"一些杂物..."
"给我看看。"沐清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犹豫片刻,林小雨只得将铜片递给了沐清雨。当沐清雨接过那残片的瞬间,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这是哪里来的?"沐清雨声音骤然变冷。
"在南宫祖墓...无意中得到的。"林小雨如实回答,却隐瞒了那诡异的嗡鸣声。
沐清雨凝视着那残片许久,眼神复杂难明:"这是一件魔道法器的残片,叫合欢铃。"她的声音变得极轻,"它能够操控有血缘关系的人,极为邪门。"
林小雨心中一震:"那弟子该如何处置它?"
沐清雨攥紧残片:"我来保管。"
就在此时,一声微弱的铃音忽然在两人之间响起,残片在沐清雨掌心发出诡异的红光。沐清雨闷哼一声,面容突然扭曲,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倒退几步。
"师父!"林小雨急忙上前搀扶。
"离我远点!"沐清雨厉声喝道,声音却不似平日的温柔,带着一丝陌生的冷意。她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红光,胸口剧烈起伏。
林小雨直觉不对,但仍坚持上前:"师父,您怎么了?"
沐清雨猛然抬头,眼神已经变得空洞无神,她苍白的唇轻启:"小...雨...快...走..."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抗争。
下一刻,沐清雨面色骤变,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站直身体,眼中闪烁着冷酷的红光。她缓缓拔出腰间春雨剑,剑锋直指林小雨心口。
"师父!"林小雨大惊失色,却见沐清雨已经不似平日的自己,整个人散发着陌生而危险的气息。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沐清雨的声音变得低沉冷酷,不再是平日里的温柔,语调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怨毒,"南宫家的余孽,该死!"
剑气撕裂空气,林小雨惊险避开,背部却仍被划出一道血痕。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沐清雨,心中震惊万分。
"师父,您清醒一点!"林小雨不愿拔剑相向,只能狼狈闪避。
沐清雨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春雨剑法在她手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凌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林小雨对这套剑法再熟悉不过,却依然被逼得节节败退。
"你不是我师父!"林小雨突然断喝一声,眼神坚定下来,终于拔出孤鸿剑。
"小畜生,终于肯亮出真面目了。"沐清雨冷笑一声,剑招忽变,使出了一套林小雨从未见过的阴狠剑法。
两人在藏经阁中激战,剑气纵横,书架倒塌,经卷飞舞。林小雨只能被动防守,不敢伤及师父分毫。
"师父!是那铃铛在控制您!"林小雨一边闪避一边高声喊道,希望能唤回沐清雨的理智。
沐清雨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攻势稍缓,但很快又被那股诡异的力量控制。她左手紧握铃片,右手持剑,突然使出一式"横扫千军",剑锋裹挟着凛冽剑气向林小雨胸口横削而去。
林小雨横剑格挡,内力相撞的刹那,一股黑色魔气从她体内涌出,与沐清雨的剑气相抗衡。黑魔气缠绕在孤鸿剑上,剑身上的婴儿啼哭纹路变得愈发清晰。
"果然是魔种!"沐清雨眼中的红光更甚,"今日必斩你!"
她手中春雨剑忽然泛起一层诡异的红芒,与林小雨的黑色魔气在空中交织碰撞。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两人之间爆发,将整个藏经阁的窗棂震碎。
林小雨被震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吐出一口鲜血。她强撑着站起,惊讶地发现沐清雨手中的铃片与自己的魔气之间似乎有某种感应,每当魔气涌动,那铃片就会发出更强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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