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柳书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少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老时!老柳!我回来啦!”
时少卿听到声音,缓缓抬眸看向门口,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徘徊了一圈,上上下下细细打量起来。
「嗯,瞧着就是个性子活泼跳脱的。」
【他就是羽之】
他几步冲到柳弦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柳弦。
柳弦毫无防备,被他这一撞,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了一步。
不过他也只是笑着,手里稳稳地抓着药筐,顺势就把筐塞到羽之手里,说道:“回来的正好,你把这些药材清理出来吧。”
“啊……”
羽之不满地努了努嘴,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一样,挪到时少卿身边坐了下来,还捅了捅时少卿的胳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老时,你快说说他。”
时少卿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随口问道:“这次又跑到哪儿玩去啦?”
羽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去了临安城呢。临安城里人超多的,那可比咱们漓州城繁华太多了……”
柳弦的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娴熟且利落地舞动着,不多时,便将那堆原本略显杂乱的药材整理得井然有序。
他微微颔首,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先把这药材分拣好啊。今日这些药材,可不能有丝毫马虎。”
“知道啦!”
次日。
院子里…
“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柳书言微微倾身,轻轻拉过时少卿的手,将手中的黑瓶稳稳地放在他手心,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关切。
时少卿薄唇微张,一声“多谢”顺着喉咙轻轻溢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拿人手短。
他查探自己的空间,里面柳书言送的东西已然摆满了一个角落。
“你有用就好。”
柳书言眼里含着些许疼惜,和…愧疚。
柳弦端着一筐草药慢悠悠地走到二人跟前,看着柳书言那有些过于亲密的动作,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俩每日都这么腻腻歪歪的,再过些日子我眼睛该瞎了。”
他的语气里虽带着些许调侃,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羽之听到这话,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他轻轻凑到柳弦身边,面上满是困惑,悄声问道:“这是谁啊?”
那低低的询问声,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和谐又略带暧昧的氛围。
“他是我哥,亲哥。”
柳弦回答道,目光在柳书言和时少卿身上来回扫视。
羽之听了,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悄悄指了指二人,再次问道:“你哥喜欢老时啊?”
这猜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羽之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柳书言自然是听到了羽之的话,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那绯红的颜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慌乱中将剩下的黑瓶塞进柳弦怀里。
“哟。”
柳弦掂着两个黑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指尖故意在瓶身画圈,这才将黑瓶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怎么舍得给我们送了?”
时少卿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蹙,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药材。
夜晚…
时少卿坐在桌前,翻阅着《三域遗事》。
这一次云昭也太不靠谱了些。
「什么都不给我讲,直接给我塞进来了。」
【临时决定的人选,那东西也没让我知道。】
「罢了罢了,等权限开了你告诉我便是。」
【权限?好。】
他尚在吃力的分辨着书上的字。红烛光影摇曳间,映照着满室静谧。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脑中猛然炸开。
那痛楚仿佛是千万根针在脑海中疯狂肆虐,让他不禁闷哼一声,身体也疼地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当那钻心的疼痛稍稍减弱,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却惊愕地发现,桌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影。
他身着黑色长袍,衣摆边缘和领口是黑色的金丝边,头上也与司延一样,戴着一顶冕旒(miǎn liú),帽子垂下的门帘上挂着几颗宝蓝色水晶珠,衣着极其华贵。
时少卿微微皱眉,目光落在这神秘人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心中暗自思索着眼前人的身份。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就是玄天域域主玄知许。】
「皇帝都要戴这种帽子吗?」
【冕旒,祭天大典才会戴,晏秋死那日也正是祭天大典。这一套并不是日日都穿的。】
「这穿着好像反派。」
【不要通过衣着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你说得对。」
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玄知许面上露出些许讽刺的笑。
这是没认出自己?
“今日是三域祭天大典,诸多繁杂事务缠身,忙完之后哥哥便立刻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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