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许推开门,一阵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瞬间便瞧见时少卿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满是迷茫,仿佛灵魂还游离在这尘世之外,一副愣愣出神的样子。
“头还疼吗?”
玄知许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关切,他迈着脚步走进屋内,目光始终停留在时少卿身上。
“昨日你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轻,现下可要喝碗甜汤缓缓?”
时少卿抬起眸子,那双眼眶红红的,透着几分楚楚可怜与隐隐的哀伤。
他朝着玄知许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像是努力在伪装着坚强。
正想站起身来走到桌边,然而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又软了下来,差点摔倒在地。
玄知许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稳稳地搀扶住他。
他的手臂沉稳有力,将时少卿扶到桌边坐好。
玄知许端起放在一旁的甜汤碗,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汤,凑近时少卿的嘴边。
时少卿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将那碗甜汤接了过来。
这个举动看似平常,却似乎在两人之间悄然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有意无意地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阿怀他…没来宫宴,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只是这声音太过沙哑干涩,仅仅是听到,便忍不住让人想要怜惜。
可一想到这声音是因为昨夜的放肆,却又平白让人生出些罪恶感来。
“嗯,昨日涂牧歌突然病发,情况危急,他守着涂牧歌,来不到。”
玄知许默默将食盒中的吃食一一端了出来,随后拿起一个碗,细心地为时少卿夹了一些菜,试图用这些动作来缓解此刻略显沉重的氛围。
“明日…我便回长老院吧。”
时少卿突然打破了这份短暂的沉默,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玄知许夹菜的手在半空中一顿,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抬起眸子,目光紧紧盯着时少卿,强压下心中的疼意:“那么着急吗?”
时少卿却未曾看他一眼,只是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又像是在努力整理着自己那混乱不堪的心绪。
过了好一会儿:“有些事情总得解决掉,拖得越久,麻烦便越多。”
“可你前几日才答应我会在宫中多留些时日…”
“你便当作我没说过。”
时少卿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浇灭了玄知许心中那一丝尚存的希望。
玄知许只觉得心都凉了一大截,那股失望与失落如同潮水般将他紧紧包围。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却又觉得此时的千言万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说出来的话,我怎么能当做没说过?”
玄知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持,可回应他的,却是时少卿那长久的沉默。
一时间,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霜所笼罩,静谧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是在怨我吗?”
时少卿喝汤的手一顿,唇角勉强勾了勾,仍旧低垂着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为什么不敢看?
时少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真的看着让人厌烦。
“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叶怀,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或许就是这样。
“昨日之事,我便当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对旁人提起。”
玄知许目光沉沉地看着时少卿,似乎有些怒意,许久却是怒极反笑:“所以我就那么拿不出手是吗?”
他当然不会到处说,可…时少卿的反应让他心寒。
自己始终捂不热他的心。
“这是两码事。”
“三域里男子与男子成婚的也不在少数,那你在忧心什么?还是说你只是害怕叶怀歌知道?”
时少卿许久没有回话,近乎默认。
他就是害怕叶怀知道。
“你与我做那档子事,可嘴里却叫着叶怀歌的名字,这我也忍了,但是,时少卿,你不要真以为我没有脾气。”
现在这种情况让时少卿觉得头疼得很。
玄知许刚松口自己可以去找叶怀,自己什么都还没做,便与玄知许有了肌肤之亲。
这算是出轨吗?
时少卿的目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挣扎,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玄知许,这药…是你下的吗?”
“你说什么?”
玄知许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仿佛时少卿刚刚说出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荒谬的猜测。
“没什么。”
时少卿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玄知许的眼睛,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可那一丝怀疑在刚刚出口的瞬间,就如同利箭般扎进了玄知许的心里。
“下药?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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