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的座舰“镇海号”破浪而来,船身庞大,桅杆高耸如云,舰首雕刻着怒目狰狞的海龙,仿若欲吞天噬地。南洋殖民地的港口早已人头攒动,码头上挤满了前来观瞻的大满移民、商人以及地方守军,甚至连远处土着聚居地的部落民,也派出了代表,远远窥探着这位传说中的定海王。天边晨曦微露,海面波光粼粼,映得“镇海号”甲板上那一抹玄黑色战袍格外醒目。龙飞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港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爷,港口已派人接应,前方便是总督府,属下已命人清路。”副将林岳走上前来,低声禀报。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乃是龙飞一手提拔的水师精锐,先天境中阶修为,忠心耿耿,此刻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忧,“只是,属下听闻此地总督张权,似对新政颇有微词,恐不会轻易配合。”
龙飞微微一笑,嘴角却无半分暖意:“张权?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胆量,敢在南洋这片海域,与本王对着干。”他手按腰间佩剑,剑鞘上嵌着海龙佩,触手间隐有冰凉之感,似与脚下海水相呼应,一股莫名的真气自丹田而起,直入百骸。这是“覆海诀”的神妙,修行至大宗师境,他对海域之力的感知,已到了近乎天人感应的地步。此刻,他心头微微一动,似察觉到港口中隐隐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传令下去,水师舰队停泊后,即刻加强岸防巡逻,任何船只进出港口,皆需严加盘查。”龙飞沉声下令,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南洋海域,素来是龙蛇混杂之地,本王既来,便不容半点乱象!”
“是!”林岳领命而去,船上号角声起,百余艘水师战舰次第靠岸,士卒列阵,旌旗猎猎,声势浩大。港口上众人见此阵仗,纷纷噤声,议论之声渐低,目光中多是敬畏与好奇。
总督府内,张权一身官袍,端坐于正堂之中,面上笑容勉强,手中却紧攥着茶盏。他身旁几名心腹幕僚,低声议论着龙飞到来的消息,言语间尽是试探与不安。“大人,定海王此番亲至,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啊。”一名幕僚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意。
“哼,气势再盛,又能如何?”张权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下,“南洋之地,经营百年,根盘错节,远非京中那些纸上谈兵之辈能轻易撼动。他龙飞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过一人而已!况且……”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京中那位,早与他不再一心。我等只需静观其变,伺机而动,未必不能再将这南洋之水,搅得更浑!”
正说着,堂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下属快步入内,躬身禀报:“大人,定海王船队已在港口靠岸,其亲率精锐,正朝总督府而来,命大人即刻出迎!”
张权闻言,脸色微变,旋即整理官袍,起身冷笑道:“好个龙飞,架子倒是摆得十足!诸位,随本官前往,也好看看,这位定海王,到底有何高见!”
不一时,总督府外,龙飞一马当先,身旁林岳与数名水师将领紧随,身后甲士列队,气势逼人。张权率一众属吏迎出,面上堆笑,躬身一礼:“下官南洋总督张权,恭迎定海王大驾光临!王爷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下官已备下薄酒,为王爷接风洗尘!”
龙飞目光如刀,直刺张权,片刻后方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张总督客气了。本王此来,非为宴饮,而是为朝廷新政而来。南洋重地,关乎帝国海疆安危,尔等身负重任,可莫要辜负圣上与本王的信任!”
此言一出,张权笑容一僵,周围属吏皆低头不语,气氛陡然冷凝。龙飞却不理会,径直步入总督府,坐下后也不多言,只命人取来地图与文书,细细查阅南洋近况。张权虽心中不快,却不敢怠慢,忙命人奉上账簿与公文,面上故作恭敬。
“张总督,南洋之地,移民数十万,土着部落百余,朝廷岁收却不足预期三成,是何缘故?”龙飞翻看文书,目光扫过张权,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张权额头微汗,勉强应道:“王爷有所不知,南洋地处偏远,土着桀骜,征税不易,加之海盗猖獗,商路不畅,是以……”
“海盗猖獗?”龙飞打断他的话,冷冷一笑,“本王水师巡海三载,剿匪无数,怎不见你等上奏一字?倒是私自增税,盘剥移民,甚至纵容走私,倒是‘成效卓着’啊!”
张权闻言,脸色骤白,忙要辩解,却被龙飞挥手止住:“罢了,本王今日不与你等计较琐事。朝廷新政,已颁布天下,南洋亦不例外。自今日起,移民税负减半,土着部落自治,但须向朝廷称臣纳贡,凡走私与私兵,尽数取缔。本王亲临此地,便要见到新政落地,谁敢阳奉阴违,休怪本王军法无情!”
堂内众人闻言,尽皆噤若寒蝉,张权更是垂首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他表面应诺,心中却暗自咬牙,盘算着如何拖延新政推行,如何联络京中靠山与当地势力,与龙飞周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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