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学院深处,清幽的偏殿回廊。廊外一方小小的莲池,碧叶如盖,几尾红鲤悠然穿梭其间,搅碎一池沉静的日光。蝉鸣声被古殿厚重的木料和青砖吸去大半,只余下些微的嗡鸣,衬得此处越发静谧出尘。
清虚道长身着藏蓝道袍,三缕长须垂落胸前,儒雅面容上带着道门修士特有的从容与温和。他引着秦川一行人在廊下古旧的石桌旁落座。石桌冰润,许若如同最沉默的影壁,立在秦川侧后方一步之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周甜好奇地打量着廊柱上斑驳的彩绘,云上邪静立秦川另一侧,月白色的新中式套装衬得她气质清绝。烈阳则大大咧咧地抱着胳膊,背靠一根粗大的廊柱,铜铃大眼警惕地瞪着清虚道长,仿佛对方随时会掏出拂尘把他收了去。
石桌上,清虚道长亲自斟上几杯清茶,茶汤碧绿,氤氲着淡淡的草木清气。
秦川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轻轻啜饮一口,温润的茶汤滑入喉中,稍稍驱散了体内盘踞的冰寒。他放下茶杯,目光平和地看向清虚道长,开门见山。
“清虚道长,”秦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凝的力量,在这静谧的回廊中清晰可闻,“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为我龙吟集团旗下即将落成的‘龙吟道宫’招揽人才。道宫规模不小,职位空缺众多,建制亦需完备。”
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期待,如同寻宝者终于靠近了传说中的矿脉。
“道场须一方丈,两住持,三都,五主,八大执事。”秦川语速平稳,吐字清晰,每一个职位名称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听得清虚道长原本平静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道宫事务繁杂,初步估算,加上十八头、园丁等专业人才,算算总得招上四十号人。”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落在清虚道长脸上,仿佛要看透对方心中的道藏人才库:“其中,方丈一职乃道宫之主,总管内外。要求年满四十岁,冠巾二十载以上,且必须已受三坛大戒——德高望重,方能服众。”
“两位住持,辅佐方丈,分理宫务。要求三十岁以上,冠巾十年以上,道法精熟,行事稳健。”
“三都(都管、都讲、都厨),五主(殿主、堂主、库主、化主、经主)……八大执事(如知客、巡照、典造、账房等)……皆需对应年限冠巾,或于相应领域有深厚造诣、经验丰富者。”
秦川一口气说完,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希冀,如同干渴的旅人望向绿洲:“贵院底蕴深厚,人才济济,想必……定能解我燃眉之急?”
——
清虚道长捻着长须,脸上温和的笑容未变,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凝重。他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着茶汤表面的浮沫,动作缓慢而沉凝。
“秦居士志向远大,欲建大道场,贫道深感钦佩。”清虚的声音依旧清越温和,却带着一丝圆融的推拒之意,“只是……方丈、住持之位,非同小可。冠巾年限、道行深浅、德行威望,缺一不可。此等人才,莫说本院,便是放眼天下道门,亦是凤毛麟角,乃各大道观之擎天玉柱,轻易不可动摇。至于三都、五主、八大执事等职,虽不如前者尊崇,却也是道观运转之基石,培养不易……”
他放下茶杯,目光坦诚地看向秦川,带着道门特有的淡泊与一丝无奈:“非是贫道不愿成全,实乃……人才难得,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因本院之故,致使他处道观栋梁流失,贫道于心难安,亦有违道门同气连枝之义。”
回廊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莲池里的锦鲤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摆动着尾巴沉入了碧叶深处。烈阳抱着胳膊,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不屑的“嗤”声,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周甜也微微撅起了嘴,有些失望。云上邪依旧平静,只是清冷的眸光在清虚道长脸上停留了一瞬。
秦川脸上的希冀之色并未褪去,反而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他身体微微后靠,手指在冰润的石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笃”声。
“道长顾虑,秦某明白。”秦川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了然,“道门清修,讲究缘法,也讲究……传承有序。不过,道长可曾听闻……凡俗之中,有一项制度,名为‘转会’?”
清虚道长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明显的疑惑:“转会?”
“不错。”秦川笑容加深,带着一种将凡俗智慧引入方外之地的从容,“譬如大洋彼岸的篮球联盟NBA,顶尖球星亦非终生只效忠一队。若一方庙小难容大佛,或球员欲求更高发展,便可支付转会费,完成交易。此乃资源优化配置,于球员、于新东家、于老东家,未必不是三赢之局。”
他看着清虚道长眼中逐渐亮起的光芒,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继续加码:“我龙吟道宫,求贤若渴,诚意十足。凡应聘我道宫方丈、住持、三都五主等核心职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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