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宗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扉页的“心要热,头要冷”,上午在书店的场景突然鲜活起来。
罗叔当时随手抽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对他说道:“保尔怎么在寒冬里铺铁轨。理论得沾着泥巴,才踩得踏实。”
在餐馆里,罗叔将最后一块红烧肉夹进他碗里,竹筷敲着瓷盘发出清脆声响:“别总盯着笔尖的墨水,想想这墨能不能写进老百姓心坎里。拿笔杆子的,和拿枪杆子的一样,都是给穷人修路的。”
易传宗背靠椅背上,指尖叩着笔记本边缘。罗叔那句“要把自己放进土里,别总飘在半空”突然在耳边炸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总带着后世上帝视角看问题,却忘了此刻脚下的土地正翻涌着真实的泥沙?
他在笔记本上,拿起笔笔尖在“融入”二字上画了圈,他忽然笑自己迂腐。
得学林叔泡茶时的讲究:水温多高冲龙井,火候多大连翘能出药香,什么时候该说场面话,什么时候得把真话裹在茶水里递出去。
原来“融入”从来不是放弃棱角,而是学会像水一样,既能冲进深山凿出渠道,也能静在碗里映出月亮。
他看见笔记本扉页的五角星在月光下泛着钝光。那不是勋章,是块路标,指着一条必须踩进泥里才能看清的路。
他忽然想起罗叔转身时拍在肩头的力道——不轻不重,钢笔尖悬在“罗叔”二字上方颤抖,最终落下一颗鲜红的五角星。
那些曾以为空洞的大道理,原来早藏在保尔的冻土、餐馆的红烧肉,还有老政治家布满老茧的掌纹里。
易传宗仔细一想:想在政治系统和官场走稳,就得先把自己炼成块砖,知道该往哪堵墙里砌,该用多少水泥勾缝。
喉间泛起咸涩的暖意,他合上本子时听见自己心跳,竟比当年入党宣誓时还要剧烈。
有些事不必深究,有些人值得看齐。
——比如罗叔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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