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木村的一间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一方砚台静静地摆在书桌上,刚刚被磨开,新研的墨汁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星痕蹲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父亲刻砚台。
父亲手持刻刀,手法娴熟而专注地在砚台上雕琢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咔嚓”一声脆响,父亲手中的刻刀竟然崩出了一个缺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星痕惊愕不已,他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了砚池里。
只见砚池中的麦穗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侵蚀着,慢慢地渗出了黑色的浆液。这诡异的一幕让星痕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现象,而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又崩刀了……”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那半方已经开裂的砚台,满脸愁容。他端详着砚台,新采的端石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灰斑,显得格外脆弱。
“这砚山的老坑石才开出来三天,怎么会比铁片还脆呢?”父亲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对这方砚台的惋惜和不解。
星痕摸着砚台上的裂痕,发现石粉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地上的墨锭,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西方砚镇的景象:所有砚台铺的墨汁都在冒紫烟,砚台自己在书案上刻骷髅,连老砚匠的凿石声都带着哭腔。
"砚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通知司徒雪带《砚谣》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辨石脉的穿山甲!"
砚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砚碴,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砚袋,砚台在穿堂风里发出诡异的吱呀声。老砚匠吴师傅蹲在砚石堆前叹气:"自打月前砚山冒黑雾,俺们雕的砚台见水就裂,连祖传的采石诀都没了效......"
司徒雪刚跨进砚坊就皱起眉头:"火凤凰说这里的砚灵根在淌墨血,每方砚台都在做被凿碎的噩梦。" 她摸着砚台的石眼,琴音里带着涩味,"邪祟在啃食凡人对文墨的敬畏。"
四人在镇中央的文曲庙发现异常,破损的孔子雕像怀里抱着个生锈的砚铲,铲头刻着创阁祖师的星纹,却被血影教的 "蚀砚符" 覆盖。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砚铲怒吼,爪子拍在砚石上竟溅起黑色石粉 —— 那是被污染的砚灵根之血。
"雷耀!把你的麦香罗盘改造成砚台铲!"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刻刀形状,"邪祟怕墨香的醇,更怕凡人采石时的号子声!"
胖子手忙脚乱地拆算盘:"早该想到!砚台和墨锭本是老搭档!" 算珠在砚石上排列成砚池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臭,飘出青木村砚坊特有的石腥味。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采石调》:"砚石坚,刻刀稳,邪祟见了缩头奔......" 琴音化作跳动的墨点,顺着砚台的纹路钻进每道邪文,蚀砚符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最棘手的是砚铲底部的咒印,每道都缠着砚匠忘记雕砚的绝望记忆。唐小棠突然想起父亲常说 "采石要寻水岩脉,雕砚要护石眼灵",掏出怀里的松烟墨掰碎撒在砚台上:"火麒麟,用你的爪子给文曲像擦擦尘!"
火麒麟虽然嫌弃地甩毛,却乖乖地舔舐文曲像的基座 —— 反正灵兽的舌头比墨汁还温润。奇迹发生了,砚铲突然发出 "嗡" 的轻鸣,铲面浮现出创阁祖师采石雕砚的画面,每道砚纹都刻着 "墨润人心,心要诚"。
血影教余党首领突然从砚石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废砚渣泡过的邪幡:"星石守护者,凡人的破砚台也配谈守护?没有混沌海的浊雾,他们连墨都研不开!"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雕砚时说的话:"砚台要润,心要静。" 他将星石按在文曲雕像掌心,石面上的砚铲纹路与砚台印记重合,虚空中显化出无数雕砚的场景:砚匠采石的锤声、研墨的转圈声、题字的沙沙声。
"错了。" 星痕看着邪幡在墨香中崩解,"砚台里研的从来不是墨汁,是凡人盼着明理的渴望、护着文脉的虔诚、渡着岁月的坚韧。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砚铲发出清越的鸣响,铲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刻刀递给星痕,刀柄上刻着新的星纹 —— 正是青木村砚坊的砚台形状。
回程的砚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砚镇的砚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雕砚再也不怕石眼崩裂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墨粉笑了:"刚才在砚坊,我听见每声凿石都在唱《文墨谣》,那是凡人世界的智慧心声。"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砚石堆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砚铲:"火麒麟说以后要当砚坊守卫,谁乱采幼石就舔谁手腕!"
回到青木村时,父亲正在砚坊重新采石。星痕摸着星石,发现表面的砚铲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融合,每道纹路里都映着砚镇砚坊的火光。母亲端来新煮的墨香茶,热气里竟浮现出小小的星图。
“爹,”星痕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却突然惊讶地发现,茶汤里的茶叶竟然自动排列成了一个砚台的形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奇妙的景象,然后转头望向父亲,兴奋地说道:“爹,您看这茶汤里的茶叶,它们自己排成了砚台的样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咱们家做的砚台,都能像这样让人印象深刻,让所有的砚坊都记住咱们墨香的独特之处呢?”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停下手中擦拭刻刀的动作,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回答道:“傻孩子,砚台本身是不会记住墨香的。真正能记住墨香的,是使用砚台的人的心啊。”他看着儿子,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只要还有人在砚山中寻找石脉,在书案前精心雕琢砚台,咱们家的星石就永远都有被人们珍视的理由,就永远都会发烫。”
喜欢灵途守护者请大家收藏:(www.20xs.org)灵途守护者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