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警报声还在回荡，夏栀的手指却稳稳落在剧本封面上。
“《心界》。”
她轻声念出这两个字，仿佛在给这场战役按下启动键。
助理小吴喘着气递上平板，“星链那边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试播集已经在北美平台上线了。流量……非常恐怖。”
沈逸接过平板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们这是想用热度碾压我们。”
顾泽皱眉，“如果我们的项目不能尽快推进，观众注意力会被彻底带跑。”
“那就别等了。”夏栀站起身，目光坚定，“特效组今天就进棚，演员也立刻开始适应性训练。宣传部马上铺垫情绪风向，让外界知道三光不是在溃败，是在蓄力。”
沈逸点头，“我来联系几个国际特效团队，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顾泽也拿起手机，“我可以找几家投资方谈谈，至少先把前期资金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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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组的第一轮测试就在当天下午展开。
夏栀站在控制室里，盯着屏幕上的画面——AI生成的虚拟场景已经初步完成，但人物与背景之间的融合度远远不够。演员站在绿幕前，眼神空洞地对着空气表演，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
“不行。”导演老周摇头，“这种效果根本没法拍正片。”
特效负责人擦了把汗，“我们尝试了好几种渲染方式，但AI生成的画面太‘干净’了，缺乏真实世界的光影变化和细节质感。”
“那就加人工干预。”夏栀说，“AI只是辅助，核心还是人。”
“问题是时间不够。”特效负责人苦笑，“如果要每一帧都手动调整，拍摄进度会严重延误。”
夏栀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沈逸，“你那边联系得怎么样？”
“有两家愿意谈。”他语气平静，“但要求是参与后期分成，并且要在合同里加上数据共享条款。”
“他们想套取我们的技术模型。”顾泽低声分析。
“那就换个方式。”夏栀眯起眼睛，“让他们先看样片，再决定要不要投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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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的适应问题同样严峻。
第二天早上的排练现场，几位主演面露疲惫，反复NG。新剧采用了交互式双线结构，演员不仅要记住两条剧情线的台词，还要在不同情绪状态下切换表演风格。
“再来一遍。”导演喊停，“刚才那段戏，你明明在哭，但AI模拟的情绪反馈却是愤怒。”
“我知道……”女主角抹了把脸，“可我真的很难同时处理两种情感。”
夏栀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试试想象你在梦里演戏，梦里的你是另一个人，但你心里清楚自己是谁。”
女主角愣了一下，点点头。
“再来。”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入戏。
这一次，她的表情从悲伤转向压抑，又在某个瞬间流露出愤怒的锋芒。AI反馈系统终于亮起了绿色信号。
导演忍不住鼓掌，“成了！”
夏栀却没松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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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金问题很快浮出水面。
第三天，道具组送来通知，部分关键设备因未结清款项被暂停供货。
“这卡得太狠了。”财务主管推了推眼镜，“我们账上确实还有流动资金，但大部分已经被锁死在海外发行和宣发预算里。”
沈逸沉声道：“我这边可以先垫一部分。”
“我也能调点。”顾泽补充。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夏栀打断两人，“我们需要的是稳定资金来源，而不是靠个人填窟窿。”
“那只能找投资人。”沈逸看向她，“你有什么人选？”
她想了想，“我记得之前有个投资人，对传统文化影视项目很感兴趣。我们可以试着用《心界》的文化内核去打动他。”
“但他上次拒绝过我们。”顾泽提醒。
“这次不一样。”夏栀嘴角微扬，“我们有了故事，也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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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投资谈判失败。
对方听完介绍后，直接摇头，“你们的想法太理想化了。观众现在要的是爽感和视觉冲击，不是什么‘文化内核’。”
走出会议室，沈逸冷哼一声，“他们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
“但我们不能放弃。”夏栀攥紧手中的资料夹，“哪怕只有一个人相信这个项目，我们也必须继续。”
夜色渐深，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夏栀坐在剪辑室角落，翻看着最新的特效测试片段。AI生成的画面越来越流畅，但总少了点灵魂。
她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试镜时，老师说过的话：
“真正的表演，不是模仿，而是创造。”
她抓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让AI成为画笔，而非画家。”**
沈逸走进来，看见她在写东西，轻声问：“在想什么？”
她抬头看他，“我在想，或许我们不该一味追求技术完美，而是应该找到技术和情感之间的平衡点。”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演员真正‘进入’这个世界。”她说，“不是站在绿幕前假装，而是让他们戴上设备，在虚拟环境中体验角色的情绪。”
“你是说……VR沉浸式表演？”沈逸挑眉。
“对。”她眼中闪着光，“这样演员才能真正理解角色的挣扎，而不仅仅是靠想象力。”
沈逸看着她，忽然笑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哪样？”
“眼里有火，心里有光。”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助理冲进来，“不好了！星链那边放出消息，他们准备全球同步上线第二季预告片，时间定在三天后！”
夏栀猛地站起来，手指紧紧扣住桌沿。
她看向沈逸，声音冷静而坚定，“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拿出一个完整的样片。”
他点头，“那就拼一把。”
她转身走向会议室门口，拉开门的那一刻，外面的灯光刺眼地照进来。
她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
“我们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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