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医院长廊里无孔不入,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寂静的空间伴奏。皇甫谦静静地躺在302病房那张略显陈旧的病床上,呼吸面罩随着机械的节奏规律地起伏,勾勒出他微弱却顽强的生命迹象。洁白的被褥下,劲瘦的腰线若隐若现,无声诉说着曾经的强健与如今的脆弱。曾经造价千万、设施奢华的私人病房早已成为过去,如今的三人间里,褪色的窗帘被穿堂风轻轻撩起,将斑驳的树影投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宛如一幅落寞的水墨画。
这个曾经站在商业巅峰、掌控百亿资产的集团继承人,此刻却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看似完好无损,却失去了自由与生机。随着皇甫家股价如雪崩般暴跌,家族资产迅速缩水,堆积如山的医疗账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经享受的高级特护被换成了按小时计费的钟点工,每日三次精心的翻身护理缩减成了一次潦草应付,就连维持营养的营养餐,也变成了医院统一配送的寡淡白粥馒头。
然而岁月似乎对这张俊美的面容格外温柔。即便陷入昏迷长达数月,皇甫谦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依旧如刀削般锋利,高挺的鼻梁在苍白如纸的肤色下更显冷峻。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地洒在他微微凹陷的眼窝,那道浓密的眉峰便会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竟比油画里沉睡的美人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不知从哪个护士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偷拍的侧脸照,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很快,整个住院部都知道普通病房里住着一位“活体雕塑”。每天清晨查房时,走廊里总会聚集着假装路过的实习护士,她们抱着病历本,眼神却时不时偷瞄病房;傍晚探视时段,隔壁病房的家属们端着水果盘,频频借故串门,只为一睹真容。更有大胆者,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带着手机潜入病房,在监控盲区里踮着脚,拍摄他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然后在社交平台上引发一阵又一阵的热议。
一篇港城医院最帅睡美男,需要命定之吻的帖子疯传而起!
那是个闷热的午后,兰乔曦拎着精心熬制的保温桶,脚步匆匆地刚要推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僵在原地——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年轻女孩半个身子趴在病床护栏上,颤抖的指尖正小心翼翼地解开皇甫谦病号服的第三颗纽扣。六块如精心雕琢的白玉般的腹肌展露无遗,女孩绯红的脸颊几乎要贴上他轻轻起伏的胸膛,沾着水珠的毛巾悬在半空,在日光灯下折射出暧昧的光晕。
原本无所事事的豆豆,今天只是陪着兰乔曦来看一眼,她这个传说中的亲人,可是刚来就看到如此辣眼睛的画面,接下来吃饭的心情都被打消了一半。
“咳咳!”豆豆用力推开病房门,金属把手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女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着跳开,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转头冲着靠窗病床上的老妇人嗔怒道:“妈!你不是说这个时间没人来嘛!”
老妇人尴尬地扯着衣角,眼神躲躲闪闪,嘴里嘟囔着辩解:“我、我就是看这小伙子可怜,才让帮忙给他擦一下身……”兰乔曦冷冷地扫过对方闪躲的眼神,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瓶廉价香水——那种塑料瓶身、印着俗艳花朵图案的款式,分明是从便利店货架随手抓的便宜货,房间的香味浓烈的想要窒息。
豆豆快步上前,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系好纽扣。指尖不经意擦过那温热的皮肤时,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出乎意料的紧实触感,带着常年健身留下的弹性,比健身房那些刻意秀肌肉的男模还要诱人三分。
兰乔曦将保温桶轻轻放在桌上,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转身去找医生询问情况。“医生,他最近情况如何?”值班医生推了推眼镜,翻着厚厚的病历本,无奈地摇头。监护仪上的曲线依旧平直如线,没有丝毫起伏:“神经反射没有任何改善,不过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回到病房,豆豆趴在床头,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皇甫谦干燥的唇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这么俊的美人躺在这儿,简直是暴殄天物。隔壁床大爷说,上周他起夜,半夜看见有人偷偷亲他额头呢。”
兰乔曦的指尖微微发颤,保温桶里的乌鸡汤还冒着袅袅热气。记忆突然被拉回十二岁那年的雨夜,浑身湿透的她缩在皇甫谦的劳斯莱斯后座,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这个大她八岁的哥哥默默脱下西装外套,轻轻裹住她发抖的肩膀。那时他身上散发着温厚的木香,混着皮革座椅的味道,温暖而安心。
“怎么!吃醋了还是心疼了?”豆豆见状,揶揄地挑眉。
“哪啊!这是陪我一起玩到大的大哥,也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能看着他被这般猥亵!”兰乔曦语气坚定,眼神中满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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