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赵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兰乔曦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兰乔曦脸上,“小灾星!我就知道是你!你这晦气的东西!是不是你昨天夜里偷偷溜过来,给我的灵草下了毒?还是用了什么阴邪手段吸干了它们的灵气?!”
这顶天大的黑锅,毫无征兆地、带着滔天怒火砸了下来!
张五和李七也立刻反应过来,对啊!药园里除了他们,就只有这个新来的灾星!不是她还能是谁?两人立刻跳出来帮腔:
“没错!赵师兄!肯定是她!昨天王管事把她扔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要坏事!”
“这灾星克死了爹娘,现在又来祸害仙草了!赵师兄,快把她抓起来交给刘长老发落!”
所有的矛头瞬间指向兰乔曦。赵明那喷火的双眼,张五李七恶毒的指控,仿佛已经坐实了她的罪名。
兰乔曦静静地站在原地,承受着赵明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愤怒威压。她没有惊慌失措地辩解,也没有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只是微微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株濒死的灵草,又看向赵明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对方的咆哮:
“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一个新来的杂役!”赵明根本不信,一把抓住兰乔曦细瘦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走!跟我去见刘长老!看你这灾星还有什么话说!”
手臂传来剧痛,兰乔曦眉头微蹙,却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无用,只会让局面更糟。她任由赵明拖拽着,目光却再次落回那些枯死的灵草上。离得近了,她看得更清楚。枯黄萎蔫的叶片上,除了失去生机的衰败,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灰败气息?这气息很淡,混杂在草木腐败的味道里,若非她心口宝石带来的那一点灵觉提升,根本察觉不到。
这不是邪气,也不是单纯的养护不当。更像是…某种人为的、侵蚀性的毒素或咒法残留?
就在赵明粗暴地要将兰乔曦拖出药园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在篱笆门外响起:
“何事喧哗?”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抚力,瞬间让暴怒的赵明动作一僵。
篱笆门被推开,一道颀长挺拔的青色身影走了进来。衣袂飘飘,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松,正是任安宰。
他显然刚从海岸防线轮值下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澄澈平静。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在赵明抓着兰乔曦胳膊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那些枯死的灵草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任…任师兄!”赵明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怒火瞬间被敬畏取代,连忙松开兰乔曦,恭敬地行礼,声音还带着后怕的颤抖,“您怎么来了?是…是这些灵草…昨夜不知为何,突然枯死…弟子怀疑…是这个新来的杂役动了手脚!” 他指向兰乔曦。
张五和李七也慌忙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
任安宰没有看他们,目光落在兰乔曦身上。她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手臂上被赵明捏出的青紫指痕清晰可见,粗麻布衣在拉扯中更加破损,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但她依旧站得很直,小脸上没有任何泪痕或恐惧,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那双眼睛,平静地回视着他,里面没有祈求,没有辩解,只有一种“信不信由你”的坦然。
这种平静,让任安宰的心湖再次泛起微澜。他移开目光,走到那几株枯死的灵草前,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一片枯黄的冰晶兰叶片。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青色灵光。
片刻后,他收回手,声音依旧平淡:“非毒非咒,也非邪气侵蚀。”
赵明一愣:“那…那是…”
“根须处灵力运转滞涩,生机被强行截断抽离。”任安宰站起身,目光扫过药园的土壤和周围的灵草,“应是某种专噬灵植生机的‘蚀灵散’混入灌溉水源或直接施于根部,剂量不大,但足够毁掉这几株年份尚浅的幼苗。”
“蚀灵散?!”赵明脸色大变,“这…这是有人故意投毒?!谁这么大胆?!” 他猛地看向张五和李七,眼神充满了怀疑。能接触到水源和药圃的,除了他和看守,还能有谁?
张五李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赵师兄明鉴!任师兄明鉴啊!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刘长老的灵草啊!这…这蚀灵散我们听都没听过!”
任安宰没有理会他们的辩解,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兰乔曦身上:“你昨夜,可曾离开过药园?可曾靠近过这几处药圃?”
兰乔曦平静地回答:“未曾离开。今日一直在此处拔除紫星藤杂草。”她指了指自己清理干净的那三垄藤蔓,以及窝棚的方向。距离那些枯死的灵草,至少有十几丈远。
任安宰的目光在她清理得异常干净、连紫星藤根系都保护完好的垄沟上扫过,又看了看她那双沾满泥土、带着拔草痕迹的小手,沉默了片刻。
“赵师弟,”他转向赵明,“此事蹊跷,需仔细查证水源、土壤及近日出入药园之人。不可妄下结论,牵连无辜。”他特意加重了“无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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