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说拽起另一块就往凌言手中送。凌言下意识侧身避开,袖摆拂过玉盘,语气淡漠:“我不用。你自己用即可,莫要贪多。”
他看着霍念毫无防备地大快朵颐,凤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鲛人送食的时机,恰好是他们踏入阁楼的第三盏茶时分,分秒不差。
用过晚食,霍念一抹嘴又要拉苏烬出门:“走走走!阿离说夜市有会喷火的灯笼!”
苏烬本想推辞,却被少年生拉硬拽着出了门。
凌言站在窗边,看着两人消失在街角的荧光睡莲丛中,目光缓缓扫过城中——
方才还在叫卖的蟹妖摊位,此刻摊主正以和半个时辰前相同的姿势擦拭着贝壳。
挑灵鱼的河伯,竟又以同样的步伐从窗前走过,担子里的灵鱼摆尾次数都如出一辙。
“循环……” 凌言低声自语,指尖轻轻叩着窗沿。这不是正常的生活轨迹,更像是某种……被设定好的程序。
夜深。苏烬拖着被霍念折腾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悬珠阁,刚卸下星霜剑躺到床上,意识尚未完全沉入黑暗,房门便“砰”地一声被撞开。
两个鲛人闯了进来,他们眼中没有之前的温和,反而透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两人架着一个浑身瘫软的人,那人头发垂下遮住了脸,衣袍半敞。
“你们做什么?!”苏烬惊起,手刚摸到枕边的星霜剑,左边的鲛人突然张口一吸,一股带着奇异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四肢瞬间酸软无力,灵力在经脉里乱撞却提不起半分。
另一个鲛人掏出两条刻着符文的黑色锁链,“咔哒”几声便将苏烬的手脚锁在床柱上。
苏烬挣扎不得,声音发颤:“你们……想干什么?!”
鲛人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白牙,声音平板得像念台词:“帮公子……得到最想要的人……”
说罢,两人松开架着的人,转身出门,房门被从外面锁上。
地上的人缓缓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抬起头,散乱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肤白胜雪,凤眸微阖,眼角染着不正常的绯红,正是凌言!
他身上只穿着一层半透明的薄纱,领口大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与胸肌,水汽般的眸光里浸着迷离的水雾,一步一步朝床榻走来。
“师……师父?你……你怎么……”苏烬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狂跳。
他想挣开锁链,身体却软得像棉花。凌言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种陌生的、灼热的甜香。
凌言走到榻前,俯下身,微凉的指尖捧住苏烬的脸。
他的眼神空洞,却带着一种本能的渴望,缓缓凑近,柔软的唇瓣贴上了苏烬的唇。
“唔!”苏烬浑身一震,瞳孔骤缩。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撬开他的齿关,湿热的舌尖探入,疯狂地索取着。
苏烬的理智在瞬间崩塌,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下意识想回应,却被锁链勒得手腕生疼。
凌言的吻沿着下颌滑向脖颈,指尖颤抖着去解苏烬的衣襟。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苏烬的喘息越来越重,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不对!这不是凌言!
他猛地咬向舌尖,剧痛让意识清醒了几分。
眼前的“凌言”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可那双眼眸深处,却缺少了属于凌言的清冷与疏离,只剩下一种……被操控的空洞。
“阿言……”苏烬含糊地喊出那个深藏心底的名字,试图唤醒对方。
就在这时,“凌言”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剑劈开!
凌言手持星霜剑站在门口,白衣猎猎,脸色冰寒如霜。
他看到床上被锁链束缚的苏烬,以及那个正俯身吻他的狐妖,凤眸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苏梓宸!你在做什么?!”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床上的“凌言”身体剧烈一颤,脸上的绯红迅速褪去,皮肤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底下赤红色的皮毛!
短短几息之间,“凌言”竟变成了一只体型肥硕的红狐,正是白天引路的阿离!
红狐眼中闪过惊恐,刚想跳窗逃跑,凌言手中的星霜剑已如闪电般刺出,剑尖精准地挑断了它后颈的妖筋。
红狐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瘫倒在地,化作一滩冒着黑气的血水,唯有眉心一点朱砂般的印记证明它曾存在过。
凌言快步上前,挥剑砍断苏烬身上的锁链,又迅速在他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
苏烬只觉一股清凉灵力涌入经脉,四肢百骸的酸软感瞬间消退。
他看着地上逐渐干涸的狐妖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床头干呕起来:“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言捡起地上一缕狐毛,指尖灵力闪过,狐毛瞬间化为灰烬,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迷魂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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