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港市秋分后的第一场暴雨在午夜突袭,环卫工人凌晨清扫镜渊潭东路时,在梧桐树下发现了半具焦黑的尸体。死者面部被强酸腐蚀,后颈皮肤却异常完好,纹着与镜渊潭底相同的蝶形图案,翅膀边缘的锯齿状纹路比普通蓝蝶多出三根尾刺——这是近三个月来第四起“蝶形标记杀人案”,前三位受害者的共同点是:均参与过2009年青铜计划的外围记忆筛查。
“死亡时间在暴雨前两小时,”江夏的解剖刀划过焦黑的胸腔,发现心脏位置刻着微型摩斯密码,“用浓硫酸掩盖伤口,但密码刻痕深达肋骨,凶手刻意保留的信息。”陆沉的警徽紫外线功能照亮密码,拼出的是“BX-00-12”——对应青铜计划第12号实验体,该编号在2010年的档案中被标注为“记忆清除失败”。
法医实验室的比对结果令人心惊:四具尸体的蝶形纹身墨水中,均含有镜渊潭水特有的γ-记忆粒子,而这种粒子早在半年前就已从潭水消失。更诡异的是,每具尸体的海马体都缺失了同一段记忆——2009年3月17日青铜计划启动当天的行动轨迹。
“凶手在清洗青铜计划的知情者,”陆沉翻动着泛黄的实验日志,“第12号实验体的真实身份是当年的殡仪馆守夜人,负责处理记忆清除手术的失败者。”他调出监控录像,发现案发当晚有个戴宽檐帽的男人在现场停留,手中提着的黑色公文包上,印着已注销的“星轨科技”logo。
记忆守护者小组排查到“镜渊记忆研究协会”,这是个注册在云港市图书馆的民间组织,会员名单里有37名青铜计划的前医护人员。协会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藏着37份“记忆清除执行者名单”,每份名单对应一个蝶形标记,而第四起案件的受害者,正是名单上最后一个未被划掉的名字。
“协会秘书长徐明,曾是青铜计划的首席麻醉师,”陈小雨的数据分析显示,徐明的银行账户近期收到多笔匿名汇款,“汇款来源指向境外的‘记忆纯净基金会’,该组织的宗旨是‘清除所有与镜渊相关的污染记忆’。”张志强在协会仓库发现化学试剂和纹身设备,与凶手使用的工具完全一致。
第五起案件发生在徐明的办公室,老人倒在血泊中,手中握着半张照片——2009年的镜渊潭边,年轻的徐明与江夏的父亲并肩而立。尸体后颈的蝶形纹身还在渗血,图案正是前四案凶手留下的锯齿尾刺,而他的海马体,被精准摘除后放在办公桌上的玻璃罐里,罐底刻着“记忆有罪”的英文。
“凶手在模仿青铜计划的记忆清除手术,”江夏的解剖刀划过徐明的手术疤痕,“但手法更残忍,海马体摘除时故意破坏周围神经,造成受害者生前极大痛苦。”她突然注意到照片背面的字迹,是父亲的笔迹:“徐明,镜渊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
陆沉在徐明的私人电脑里发现加密文件,里面存储着37名“记忆清除执行者”的真实记忆,每个文件都以受害者的死亡日期命名。其中一份2025年10月的日志写道:“他们来了,带着当年我们清除的记忆,那些被烧掉的痛苦,正在变成复仇的刀刃。”
关键线索来自徐明的诊疗记录,他在临终前三天见过一名神秘患者,对方戴着与周明宇同款的仿生眼,咨询内容是“如何让记忆彻底消失”。记忆守护者小组通过虹膜识别,锁定患者是青铜计划第7号实验体的儿子,其母亲正是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后颈的蝶形纹身是母亲记忆清除前的最后印记。
“凶手是青铜计划的‘记忆遗孤’,”江夏在镜渊潭边的旧石碑上发现新刻的字迹,“他们的父母被清除记忆后,带着破碎的灵魂死去,而凶手要让所有参与清除的人,都记住自己曾犯下的罪。”她指向潭水,水面倒映着五名受害者的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地诉说着2009年的雨夜。
最终的追凶在云港市旧火车站展开,凶手穿着青铜计划的实验服,手提箱里装着37个蝶形金属盒,每个盒子里都放着受害者的海马体组织。他转身时,脸上戴着与徐明照片中相同的老式防毒面具,面具边缘露出的后颈皮肤,纹着与受害者相同的锯齿蝶形——这是青铜计划失败品特有的“记忆诅咒”标记。
“你们以为清除记忆就能抹去罪行?”凶手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卡顿,“我母亲在临终前,用指甲在墙上刻了十七道痕,每道都是她被偷走的记忆。”他打开手提箱,金属盒同时发出蜂鸣,“现在,我要让这些刽子手,亲自体验记忆被撕裂的痛苦。”
江夏的发夹与凶手的蝶形标记产生共振,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与徐明的对话:“老徐,记住那些失败的实验体,他们的记忆不是负担,是镜渊的警钟。”她突然明白,凶手的真正目的不是复仇,而是让世人记住青铜计划的黑暗,避免重蹈覆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