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在一处带院的民房内。
胡子祥正跟自己老婆李秀清支着一张小桌子在院子里吃着晚饭。
李秀清见胡子祥闷头使劲地扒拉着稀饭,宛如猪吃食一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抱怨道:“你瞧你像个什么样子,整天穿得破破烂烂,吃饭还不讲究,知道的说你是副镇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哪来的逃荒者呢!”
胡子祥听了李秀清的话,抬起头白了李秀清一眼,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一说你就不愿意,你觉得我说的有错吗?按理说你分管综合治理(信访、应急管理、安全生产)是个肥差,很多老板都会巴结给你送礼,你倒好从来不给人家好脸色,只是一味的埋头苦干,级别级别升不上去,钱钱你也没弄到,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把你嘴闭上!”
胡子祥见李秀清越说越离谱,顿时生气地放下碗筷,吹胡子瞪眼地道:“你懂个啥,那些老板的钱我能随便拿吗?拿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办不好别人可能反手就告你一个贪污受贿,你这老娘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一门心思地想搞钱?巴不得我进监狱是么?”
“呸呸呸,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巴不得你进监狱了?不拿钱也就算了,你说人家逢年过节的给你点礼品,你也不收,你至于吗?你这样搞属于不合群,领导们也不会喜欢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姜奇峰当初能够升常务副镇长,而你却一直升不上去了吧?”
“呵呵!”
胡子祥突然冷笑起来。
李秀清没好气地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你提姜奇峰是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姜奇峰因为一些事情,已经被县纪委的同志给带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肯定要被撸掉现在的职务!”
“啊?姜奇峰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你一个家庭主妇,谁跟你说这些?以后别乱说话,我只管本本分分的做事情,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安安稳稳地退休比什么都强,问心无愧才能活得坦荡,你贪污受贿再多钱,你敢大手大脚地花么?到头来不都是充公还进了监狱……”
“切,就你有理,一辈子当个穷酸,我可跟你说,咱们儿子上大学以后开销大得很,上午还在给我打电话说,他同寝室的人都用上最新款的手机了,就他还在用一个老款的破手机,让我打钱过去换手机呢!”
“换呗,咱们就这一个儿子,平日里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让他过得好一点,咱们虽然比不上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我的工资也够我们花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人要学会知足……”
咚咚咚!
胡子祥话音刚落,他院子里的铁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李秀清斜了胡子祥一眼,随即纳闷地起身去开门,边走边问:“这么晚了,谁啊?”
铁门打开一道缝,李秀清见外面站着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于是好奇地问道:“你找谁?”
“呵,请问这里是胡镇长家吗?”
李秀清以为又是来找胡子祥办事的人,于是不耐烦地道:“老胡有事不在家,你回去吧!”
“谁啊?”
这时,胡子祥询问的声音响起,正好被外面的青年听见。
青年微微一笑,语调提高了一些道:“胡镇长,我是秦涛!”
“秦镇长?”
胡子祥一听是秦涛,立马放下了碗筷,赶紧起身朝着大门口走去,随后挤开了堵在门口有些懵的李秀清,将大门打开,露出歉意的笑对秦涛说道:“抱歉啊秦镇长,我老婆她不认识你,所以刚才……”
“没事,呵呵!”
“秦镇长快里面请!”
胡子祥忙邀请秦涛进屋。
这时李秀清也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道:“您就是秦镇长啊,我经常听我们家老胡提起您,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快里面请,我给您倒茶去!”
两人坐在小院子的凳子上,秦涛见胡子祥的晚饭是稀饭、馒头跟榨菜,于是笑着说:“胡镇长吃这么清淡?”
胡子祥尴尬地笑了笑,说:“年纪大了,吃清淡些好,让秦镇长见笑了!”
“见笑不至于,这恰巧反应了胡镇长朴素的好品质,我们镇政府的同志们都应该向胡镇长学习才对!”
秦涛刚说完,李秀清便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放在秦涛跟前,接话茬道:“秦镇长您别开玩笑了,老胡他有啥值得学习的,要我说他就是个傻子,只知道埋头干活,也不知道搞搞人际关系,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副镇长,简直……”
“闭嘴,你给我回屋去,我跟秦镇长有政事要谈,闲人回避!”
胡子祥见自己老婆一点场合都不分,平时跟自己抱怨就算了,秦镇长来了,还想跟秦镇长抱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瞪向李秀清,指着堂屋训斥道。
李秀清反瞪了胡子祥一眼,撇撇嘴道:“你了不起,我走还不行吗!”
“哎,秦镇长,抱歉啊,我老婆就这样,嘴比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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