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雨势渐小,但山洪仍未退去。孟姜女从包袱里取出一卷竹简,就着火光阅读。叶尘瞥见上面满是古老的符号和图案,明显不是普通文字。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孟姜女犹豫了一下,将竹简递给他:"父亲的研究笔记。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直没时间仔细看。"
叶尘小心地展开竹简。上面的符号古怪难辨,但有几处插图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幅描绘了九块玉坠拼合成圆盘的图案,另一幅则展示了一座山体内部的复杂通道,中心位置标着一个龙形标记。
"龙目为匙..."叶尘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孟姜女凑过来。
叶尘指着山体图中的龙形标记:"你看这个像不像钥匙孔?而九块玉坠拼在一起,可能就是钥匙。"
孟姜女瞪大眼睛:"所以喜良留下的信息...是指息壤玉能开启骊山皇陵的某处机关?"
"很可能。"叶尘点头,"但为什么叛军或那个'黑衣术士'会对皇陵感兴趣?"
孟姜女突然打了个寒战:"传说始皇帝在皇陵中藏了不止财宝...还有长生不老的秘密。"
叶尘心头一震。如果那个"黑衣术士"真是来自未来的干预者,他寻找的很可能是某种超越时代的技术或能量源——比如息壤玉的力量。而范喜良,不幸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我们得加快速度。"叶尘收起竹简,"明天一定要赶到长城。"
孟姜女正要回应,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叶尘迅速踩灭火堆,示意孟姜女保持安静。两人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
"...确定他们往这边走了?"一个粗犷的男声问。
"脚印到这儿就没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肯定躲在附近。"
叶尘悄悄拔出青铜短剑,挡在孟姜女前面。从声音判断,外面至少有四个人,很可能是叛军的残党或山匪。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一旦被发现,几乎没有周旋的余地。
脚步声停在了洞口。一道火光从外面照进来,在洞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里面黑咕隆咚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算了吧,这么大的雨,谁会在这种荒山野岭...咦,这是什么?"
叶尘暗叫不好——孟姜女的一只鞋还留在洞口附近!他握紧短剑,准备在对方进来的瞬间突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接着是更多回应声。洞外的几人顿时慌乱起来。
"是狼群!快走!"
脚步声迅速远去,伴随着几句咒骂。叶尘长舒一口气,但不敢大意,又等了约莫一刻钟才重新点燃火堆。
"他们是谁?"孟姜女脸色苍白地问。
"不确定,但肯定不怀好意。"叶尘检查了一下洞口,"我们轮流守夜,天亮就离开。"
后半夜,雨停了,但两人决定等到天亮再走。孟姜女靠在洞壁上假寐,叶尘则负责守夜。月光从云缝中透出,照在孟姜女疲惫的脸上。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偶尔喃喃自语,喊着范喜良的名字。
叶尘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孩承受了太多——父母被软禁、丈夫惨死、身怀神器而不自知...而现在,他还必须引导她走向那个注定的悲剧结局:哭倒长城后香消玉殒。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一阵刺痛。作为修复者,他应该冷眼旁观剧情发展;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无法对眼前的苦难无动于衷。
天蒙蒙亮时,孟姜女突然惊醒,浑身冷汗:"我梦到喜良了...他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周围都是奇怪的机械...他说'时间不多了'..."
叶尘递给她水囊:"只是噩梦。"
"不,太真实了。"孟姜女抓住他的手臂,"喜良还活着!我感觉得到!"
叶尘不知如何回应。他亲眼见过范喜良的尸体,那人绝对已经死了。但孟姜女的直觉或许指向另一个真相——范喜良的灵魂或记忆可能被那个"黑衣术士"以某种方式保存了下来。
"我们先去长城。"他最终说道,"那里可能有更多线索。"
山洪退去后,山路泥泞难行。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时刻警惕着可能的危险。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山脊上休息,远眺北方。在群山之间,一道灰黄色的"巨龙"蜿蜒盘旋于山巅——长城已经隐约可见。
"再走半天就能到。"叶尘估算着距离。
孟姜女却盯着远处的某个点:"那边有烟。"
叶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缕青烟从山谷中升起。不像是烽火,倒像是营火。
"可能是叛军残党,或者匈奴人。"叶尘皱眉,"我们绕过去。"
就在这时,下方的树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向他们所在的山脊跑来。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脸上满是血污,身后不远处有三个持刀的人在追赶。
"救命!救救我!"那人看到叶尘和孟姜女,绝望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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