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留在这里任职的官员就被边缘化了,平日的职责也从处理南直隶地区的军政大事,演变成了为经济职能为主。
而他们这些人的主要任务,是为皇帝征收贡品和御用品,为皇帝和顺天府的官员服务。
当然,他们也时常贪污受贿搜刮地方,将获取的银子部分留给自己,部分送往京城,以换取调回京城的机会。
见这应天府的六部九卿都到了,张书缘就不由的微微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这些人里有不少人是能臣,只不过或因党争失势或触怒皇帝被贬到了这里。
而他记得,那名声赫赫的史可法就是在这里任职的大臣之一。
不过,眼下的史可法是刚中进士没一年,目前应该是在西安府任职推官。
没错,虽然这有些事情是改变了,但某些事情却也没有变。
就在张书缘无语的时候,那群六部九卿便就到了身前。
“见过张阁部,不知张阁来此是有何要事?”
虽说这些人的身份是比不上京官,但那也是当朝的二品大员,所以他们倒也不用自称为下官。
“哦,多谢诸位同僚接见,本阁倒也无甚大事,只有些小事要同申尚书会谈而已。”
面对这群人,张书缘是一个字都懒的说,因为这南直隶也并不干净,其中充斥着大量的浙党和东林党之人。
“哦,原来是这样。”
见张书缘不愿多说,这群人顿时禁就不乐了,心说你要没事儿能从浙江跑到南直隶来?
不过,心里是在吐槽,但这群人还是有身份自持的,所以也没多问。
就在他与众人寒暄的时候,身为兵部尚书的申用懋便走了出来。
申用懋,字敬中,号元渚,吴县人士,而他今年已有六十九岁的高龄了。
别看他申用懋年事已高,但他却眼不盲,耳不聋,除了动作不麻利了之外,其余的是一切正常。
而他是长相很是普通,一张瓜子脸,头戴墨色官帽,身着二品公服,正手持拐杖的抱拳与众人见礼。
“老朽见过张大人,南大人……”
见他出来了,张书缘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起神情应当是刚刚被下人给折腾起来。
也是,人老了许多事情就没那么利索了,尤其是这深更半夜的。
“见过申大人,张某不请自来还望申大人见谅一二啊。”
与他拱了拱手,张书缘便拱手抱歉的说道。
没办法,大半夜的将这老爷子给薅起来,说什么都是张书缘失礼了。
“无妨无妨,张阁身负稽查要案之务,想必是有老朽配合之处。”
申用懋也是个人精,能猜出来他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在他看来,不是他张书缘请自己配合稽查走私,就是为了索要这些年来的浙江府将领的资料。
没错,眼下是个人都知道,这南方走私一案肯定是与当地府衙有牵扯的,要不然那关外岂能获取到大量的物资?
“岂敢岂敢,张某不过是有些事想与申大人谈论一番,万万不敢应配合二字啊。”
在场的人都是官场老油条,一听张书缘这话就知道,他要说的事大概率是没自己的份儿了。
见没自己的事儿后,这群老货就想回去补个觉了,至于他二人谈了什么,明日再说也来得及。
瞧见这些人有了退走的意思,张书缘便赶忙开了口。
“郑大人且慢。”
张书缘喊的郑大人是郑三俊,他是眼下的应天府户部尚书。
“哦?张阁是有何事?”
听到张书缘喊自己了,郑三俊便纳闷的看了过来。
“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张某有些想法要与郑大人谈论一二。”
“呵呵,既然张阁有言,那本官便就静听了。”
作为大明官场的老油条,这些人全是人精,也都知道官场的基本生存法则,这法则的第一要务就是不能被人抓到小辫子。
虽然张书缘的官品与他同级,但张书缘却有着比他高一截的身份,那身份便就是内阁司员以及皇室郡王。
见张书缘要拉着申用懋二人谈话了,其他的人便识趣儿的告辞了,而在退走的同时还不忘与他拱手致意并提出设宴款待拉拢关系。
对此,张书缘也回敬说“天亮之后必定赴宴。”
随着申用懋进入申府,张书缘琢磨了一番便决定直来直去了。
没办法,主要也是事态紧急,外加自己要说的事情始终是要让二人知道的,张书缘就只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两位见谅,若非事态紧急,本阁实不愿夜半叨扰。”
“诶,张大人言过了,你我三人同属一朝臣子,这有何叨扰之处?”
张书缘是实话实说,但他二人却以为他是在寒暄。
“好吧,既然二位如此言语,那张某就有话直说了。实不相瞒我浙江局势危难,恐有逆乱之事发生。”
“什么?逆乱之事?!”
听到这话,申用懋与郑三俊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心中开始急速的盘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