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小马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说："前面有动静。"
我示意大家熄灭火把，借着星光往前看。大概百丈远的地方，河岸边搭着几个简陋的棚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是凌无常的人吗？"老五握紧了手里的刀。
我摇摇头，那些人影的动作太慢，不像是修炼者。更像是...普通的民夫？
"在这里等着。"我对弟兄们说，"我去看看。"
刚要起身，怀里的黑风令突然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人类生命信号，未发现敌意】\
【检测到化形散残留气味】
化形散？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些人也被凌无常当成药引了？
我悄悄摸到一个棚子后面，趴在地上往里看。十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挤在一起睡觉，男女老少都有，看起来像是一家人。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发青发黑，跟我爹临死前一模一样。
突然，一个小孩哭了起来："娘，我好痒..."
女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哄着："别出声，让无常大人听见就糟了..."
无常大人？果然是凌无常干的好事！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就在这时，棚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赶紧缩回脖子，躲在芦苇丛里。
两个黑衣人手提灯笼走过，嘴里还在说着话。
"听说了吗？谷主明天就要开始炼制长生药了。"\
"真的假的？那东西真能让人长生？"\
"管他呢，只要能讨得主子欢心，咱们也能跟着沾光。对了，这批药引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再过几天就变成鳞甲卫了。不过这次有个老东西特别能扛，居然撑了三个月，可惜最后还是...嘿嘿。"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老东西？说的肯定是我爹！
黑衣人走远了，我才慢慢从芦苇丛里出来。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只有八个人，对方少说也有几十号人，硬拼肯定讨不到好。
回到弟兄们身边，我把看到的情况一说，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将军，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小马急道，他以前就是流民，最见不得这种事。
我点点头："当然要救，但不能硬来。"我掏出黑风令，调出地图，"你们看，这里有个 cave，通到他们营地后面。我们从这里进去，先救走人，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弟兄们凑过来看地图，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主意！"老五兴奋地说，"就这么干！"
我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了大概半里地，找到地图上标记的 cave。洞口被藤蔓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拔出砍柴刀割开藤蔓，率先走了进去。里面比想象中宽敞，能容两个人并排走。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还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面突然传来说话声。我们赶紧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往外看。
外面是个巨大的溶洞，跟之前遇到毒蝎的那个有点像，但要大得多。洞中央搭着个高台，上面摆着个巨大的丹炉，下面烧着熊熊大火，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丹炉忙活。
丹炉旁边，十几个铁链锁着的人蜷缩在地上，正是我们在河岸看到的那些民夫。他们的身上长满了灰色的鳞片，跟我爹临死前一模一样。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站在丹炉前，手里拿着拂尘，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凌无常，但气势比凌无常强多了。
"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谷主了。"老五小声说。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在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下救下民夫。就在这时，怀里的黑风令突然震动起来。
【检测到高能量反应】\
【检测到大量化形散】\
【检测到黑风令碎片信号】
黑风令碎片？我心里一喜。难道这里有另外一块黑风令？
我顺着令牌指引的方向看去，老者腰间挂着个东西，黑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但令牌震动得越来越厉害。
"就是现在！"我对弟兄们做了个手势，"老五，你带三个人去救民夫；小马，你带两个人从左边绕过去，搞定那几个黑衣人；我去对付那个老头。记住，速战速决！"
弟兄们点点头，悄悄摸了出去。我深吸一口气，握紧砍柴刀，也跟了上去。
老者背对着我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丹炉。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就在快要到他身后的时候，怀里的黑风令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老者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人？"
来不及了！我低吼一声，挥刀砍向他的脖子。老者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拂尘一甩，白色的丝绦像鞭子似的抽向我的脸。
我赶紧后退，丝绦擦着鼻尖飞过，带起一阵风。好家伙，这老头的速度比凌无常还快！
"不知死活的东西！"老者冷哼一声，拂尘再次甩来，这次上面带着淡淡的绿光，一看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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