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张着血窟窿般的大嘴,如鬼魅般猛地扑过来,我只觉后颈的树纹烫得好似要将皮肤灼穿,那热度仿佛能直接煎蛋。
我清晰地看到,柴刀竟自己震出刀鞘,刀身的年轮纹路陡然亮得刺眼,光芒好似实质,像一把裹了青金箔的柴火棍,“当”地一声,重重磕在黑影的下巴上。
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开。
它被砸得歪了半寸,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像无数只小虫钻进我的鼻腔,熏得我几乎窒息。
老狗骂骂咧咧从柱子边窜过来,只见他满脸怒容,双眼圆睁,断铁棍抡圆了砸在黑影腰上,口中喊道:“奶奶的,老子这铁棍还没砸过鬼东西!”
“叮——”金属碰撞声尖锐刺耳,像一根针猛地刺进耳朵,疼得我不禁皱起眉头。
黑影被砸得缩成团,却又“滋啦”一下涨大,血窟窿里渗出的黑汤滴在老狗脚边,老狗猛地跳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骂道:“烫脚!这玩意儿比灶坑里的炭还烫!”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那冷汗顺着指尖滑落,柴刀震得虎口发麻,我大声喊道:“都离远点!它要拼命了!”
阿芜攥着医杖冲过来,只见她眉头紧皱,眼神坚定。
杖头缠着的布条突然渗出血色金光——是她匠人血脉的金血。
她咬着唇,将医杖往地上一戳,急切地说道:“小柴!我感觉它怕树灵的光!得找弱点!”
系统提示“叮”地炸在脑子里:“检测到灾厄核心——需宿主选择容器继承人。”我心里一紧,那紧张的感觉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之前系统提过容器,说是能把灾厄意识封进去慢慢炼化——难不成现在就是机会?
正琢磨着,身侧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那声音清脆而突兀,好似玻璃破碎。
墨阳扶着青铜柱站起来了。
他的袍子破了半边,脸上沾着血,可眼睛却不对劲——左瞳是正常的黑,右瞳泛着跟黑影一样的幽光。
“你们……”他声音发颤,“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东西……”
我反手把柴刀横在胸前,严肃地说道:“墨阳,你被灾厄控制了。”
他浑身猛地一震,右瞳的幽光忽明忽暗。
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神软得像从前在城门口分粮时——可下一秒,幽光“唰”地吞没了左瞳,他咧嘴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那笑容扭曲而恐怖:“知道又怎样?它能给我青铜城!给我……”
“给你个屁!”老狗抄起铁棍又要砸,被我一把拽住。
黑影趁这空当“呼”地窜到墨阳背后,黑雾顺着他后颈钻了进去。
墨阳的皮肤瞬间爬满黑纹,他抬手掐住自己脖子,声音变成了两个:“杀了他……杀了陈三柴……”
阿芜的医杖金光大盛,那金光如同耀眼的太阳,照得墨阳脸上的黑纹滋滋冒白烟。
他惨叫着松开手,踉跄着撞向熔炉。
“等等!”我喊。
熔炉的金缝里正往外涌光,刚才还只够照清地砖,现在已经漫到脚腕了。
那光裹着暖意,像母亲温柔的抚摸,我后颈的树纹突然不痒了,反而像被春风轻轻吹着——是树灵的力量在共鸣?
黑影从墨阳身体里钻出来,比之前更淡,却带着股疯劲。
它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我能感觉到它带起的风,凉飕飕地吹在脸上。
我挥刀一砍,柴刀上的年轮突然转了起来——“唰”地割开黑雾,这次没黏回去。
系统提示炸成一片:“灾厄核心削弱!建议立即绑定容器继承人!”
我盯着缩成指甲盖大小的黑影,又看了眼在地上抽搐的墨阳——他左瞳的幽光快没了,正用最后一点力气朝我摇头。
老狗踹了黑影一脚,大声问道:“现在咋办?”
阿芜扶住墨阳,金血渗进他后颈的黑纹,说道:“熔炉的光……好像在吸它的力量。”
我抹了把汗,柴刀“嗡”地缩回刀鞘。
熔炉的金缝突然胀大一圈,金光裹着暖意漫过小腿,连空气里的腐臭味都淡了。
黑影在光里抖得像片叶子,血窟窿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
系统提示突然安静了。
我盯着越来越亮的熔炉,后颈树纹跟着一跳一跳——这光,好像在等什么。
老狗踢了踢黑影,问道:“要不直接砍成灰?”
“别急。”我攥紧柴刀。
熔炉的光还在涨,已经漫到腰了。
青铜城的柱子、地砖,连空气里的灰尘都泛起金斑。
那光像有生命似的,轻轻托着我的脚,仿佛在说——
该来的,快了。
随着初代祭司的声音炸在头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原本因战斗而扬起的灰尘瞬间静止,青铜城的柱子在这突然的寂静中似乎也微微颤抖起来。
那声音裹着锈味和烟火气,震得我耳朵嗡嗡响:“灾厄之主,你的阴谋败露了。”
黑影“嗤”地笑出声,血窟窿里翻涌的黑雾凝成半张人脸——青灰色皮肤,眼窝深陷,跟我在系统记忆里见过的灾厄虚影一个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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