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山岚漫进断龙渊,叶凡的靴底碾过沾露的碎石,每一步都带着前世问道境大能的沉稳。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秦挽霜的呼吸——比常人轻三分,是练过缩息术的痕迹;李将军的玄铁刀鞘擦过腰际,沙沙声里藏着未出鞘的杀意。
“叶公子,前面岔路口有个茶棚。”李将军压低声音,玄铁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
叶凡抬眼,雾色里果然浮着顶灰布棚子,棚下坐着个戴斗笠的老妇,正往陶壶里添水。他脚步微顿——这山谷荒僻,茶棚立在这里本就蹊跷,更蹊跷的是老妇膝头蜷着只花斑猫,猫尾巴尖正对着左侧山壁某个凹痕——那是前世他在幽冥教密卷里见过的标记,“引魂猫”,用来给同党指路的。
“婆婆,讨碗茶。”秦挽霜当先上前,软剑在袖中滑出三寸,腕间银铃轻响,“这天寒的,您守着茶棚可不容易。”
老妇抬头,皱纹里挤着笑:“姑娘嘴甜,茶管够。”她递茶时指尖擦过秦挽霜手背,快得像条蛇。
叶凡瞳孔微缩——那老妇指甲缝里沾着暗红,是“血魂草”的汁液,幽冥教外围弟子的暗号。
“不必了。”叶凡突然伸手扣住老妇手腕,内力顺着脉络一探,果然摸到她丹田处盘着条细若游丝的黑虫,“林婆婆?王二狗说这山谷只有您一个守山人,怎么还养着幽冥教的蛊?”
老妇浑身剧震,斗笠“啪”地掉在地上。她脸上皱纹簌簌剥落,露出张青灰的脸,左颊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你...你怎么知道林婆婆?”
“因为真正的林婆婆今早给小翠送过药。”叶凡松开手,黑剑在鞘中嗡鸣,“她腕间有常年握药杵磨出的茧,而你——”他指了指老妇指尖,“蛊师常年养虫,指腹是软的。”
“杀!”老妇突然暴喝,山壁凹痕里“唰”地窜出七八个黑衣人,腰间缠着黑底金线腰带。
李将军的玄铁刀已劈出半弧,刀风卷得茶棚布帘猎猎作响:“保护公子!”秦挽霜的软剑如灵蛇出洞,先缠住最近的黑衣人手腕,剑锋一挑便卸了对方的短刃:“叶凡,他们是来截胡的!”
叶凡不退反进,脚尖点地跃上茶棚顶。“天人合一”天赋运转,体内内天地如涟漪扩散,他能清晰感知到二十步内所有活物的心跳——七个黑衣人,三个在左侧灌木丛,两个在右侧岩石后,还有两个正从他头顶的树杈扑下来!
“左边三个,李将军!右边两个,挽霜!”他大喝一声,黑剑终于出鞘。前世问道境的剑意裹着今生锻体金身的力量,剑气所过之处,树杈上的黑衣人惨叫着坠地,胸口被剑气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最前排的老妇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山壁凹痕里钻。叶凡甩出一枚透骨钉,精准钉住她后颈大椎穴:“留活口。”秦挽霜的软剑随后缠上她脚踝,轻轻一拽便将人拖回。
“说,断龙渊古洞的机关在哪?”叶凡踩住老妇手腕,内力微放,疼得她冷汗直冒。
“我不知道!”老妇咬牙,“我们只负责截杀,机关图在...在赵将军手里!”
“赵将军?”秦挽霜挑眉,“你是说赵无极?”
老妇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叶凡瞳孔骤缩,伸手去抠她牙关,却只摸到满嘴碎玉——是毒牙。他松了脚,任老妇瘫在地上,尸体迅速发黑,连衣物都开始腐蚀。
“看来消息走漏了。”秦挽霜蹲下身,用剑尖挑起老妇腰间的皮囊,倒出半块青铜虎符,“幽冥教的虎符,能调遣外围弟子。”
李将军踢开地上黑衣人,从他们怀里搜出七八枚同样的虎符:“公子,这些人都是死士,身上没别的东西。”
叶凡盯着山壁凹痕,那里有块青石板微微凸起,边缘刻着星图——和母亲墓中铁盒里的拓本一模一样。他伸手按在凸起处,内天地运转,借天道之力推演机关纹路。三息后,石板发出“咔”的轻响,向两侧滑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
“挽霜,李将军。”叶凡转头,目光扫过两人,“跟紧我。”
洞穴里霉味呛人,岩壁上嵌着夜明珠,幽蓝的光映得人影扭曲。叶凡每走十步便停住,用“天人合一”感知前方。第一处机关是绊脚索,他挥剑挑断;第二处是落石阵,他推了推左侧岩壁,露出个可容一人的凹穴,三人鱼贯而入,头顶便砸下磨盘大的石块;第三处更阴毒,地面铺着淬毒的细针,他让李将军用玄铁刀铺路,针芒扎在刀面上叮当作响。
“前面有光。”秦挽霜突然轻声道。转过最后一个弯道,三人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十丈见方的石室,中央立着尊青铜鼎,鼎中飘出淡淡药香;左侧石架上摆着七八个玉瓶,标签上写着“驻颜丹”“易筋散”;右侧石壁嵌着个檀木匣,匣身刻着“太初剑诀残篇”——正是苍梧剑宗失传的镇派武学!
“小心!”叶凡突然拽住秦挽霜后领,将她拉到身后。他内天地感知到,檀木匣下方的石砖有细微震动,是触发了连动机关。果然,匣盖刚掀开条缝,头顶便落下三根淬毒的铜刺,擦着秦挽霜耳际钉进石壁,毒液溅在地上腾起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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