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叶凡已站在客栈后院的老槐树下。他袖中九霄环佩微微发烫,与昨夜触碰过的半枚玉佩产生极淡的共鸣——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异状。
“阿叶起得倒早。”身后传来清软嗓音。
叶凡转身,见苏倾雪倚着廊柱,月白纱衣被晨雾洇得发潮,鬓边那朵珠花却仍是昨夜的模样。她指尖转着帕子,眼尾微挑:“我就说你藏不住心事,昨夜翻来覆去,床板都要被你磨穿了。”
林昭月抱着雷音剑从另一侧走来,剑鞘上的云纹在雾里泛着冷光:“我听见你子时就起了。”她发梢还沾着水珠,显然是刚从井边过来,“要研究那环佩,我们同去。”
“呀——”楚红妆从院角的葡萄架后钻出来,发间银铃碎响,“霜姐姐说阿叶定是要做大事,让我偷了她的蜜饯当赌注。”她晃着手里用油纸包的蜜饯,鼻尖沾着点晨露,“要是环佩没新花样,阿叶可要把桂花酿全输给我。”
最后出现的是秦挽霜。她仍穿着昨日那身玄色劲装,腰间挂着的玉牌却换成了大楚龙纹——这是她暴露身份时才会佩戴的信物。“青岚城暗桩传来消息。”她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四人,“九曜阁的人,昨夜进了城。”
叶凡喉结动了动。前世他与九曜阁的恩怨,此刻像块烧红的铁烙在心头。他摸了摸袖中环佩,转向四女:“我昨夜发现,这环佩或许能开个小空间。”他顿了顿,“要一起看么?”
苏倾雪最先上前,帕子轻覆在他手背:“你既愿说,我们自然要见。”林昭月将雷音剑往地上一拄,剑鸣清越:“我倒要看看,能让你半夜不睡的宝贝,到底什么名堂。”
楚红妆拽住他衣角晃了晃:“阿叶快些,我蛊虫都等急了。”
她腕间金铃轻响,一只翠绿小蛊从她袖中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九霄环佩。秦挽霜没说话,只是将手按在他腰间的冠军令牌上——那是大楚皇帝亲赐的信物,刻着“见令如见君”。她指尖微用力,算是无声的支持。
叶凡深吸一口气,将九霄环佩托在掌心。真气顺着指尖注入,环佩顿时泛起幽蓝光芒,像浸在秋水里的月亮。青雾从环中涌出,在众人面前凝成一个半透明的光门,门内影影绰绰,能看见叠翠的山影、流动的清泉,竟与他内天地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这是......”苏倾雪的帕子“啪”地落在地上。她伸手想去触碰光门,指尖却被一层暖融融的气墙挡住,“能储物?能避难?”
林昭月的雷音剑突然出鞘三寸,剑气裹着晨雾冲进光门。剑鸣戛然而止,再响起时已带着几分雀跃——显然剑鞘里的剑谱残页,此刻正被空间妥善收纳。
楚红妆的小蛊“咻”地窜进光门,片刻后又叼着一片带着晨露的桂花飞出来。她眼睛亮得像星子:“阿叶!这空间里的灵气比外面浓三倍!我的蛊虫在里面能多活三个月!”
秦挽霜绕着光门走了两圈,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长宽各五丈,高两丈。”她转头时眉峰微挑,“藏十车粮草没问题,若遇危险......”她没说完,目光却扫过四人,意思再明白不过。
叶凡看着四女发亮的眼睛,喉间突然发紧。前世他独闯九曜阁时,连个递药的人都没有;如今不过展露三分秘密,就有四个人围过来,眼睛里全是“我要帮你”的光。
“先试试储物。”他弯腰捡起苏倾雪的帕子,轻轻放进光门。帕子刚触到光门,便“唰”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帕子又出现在掌心,连褶皱都和方才一模一样。林昭月立刻将雷音剑递过去:“收我的剑谱残页。”
她耳尖泛红,“那是师父临终前给的,我总怕被人抢了。”楚红妆掏出个青瓷小罐:“这是我新养的蚀骨蛊,收进去!要是被人偷了,我能把青岚城翻个底朝天!”
秦挽霜从怀里摸出个檀木匣子,打开是半块虎符:“大楚三十万边军的调令。”她将匣子推过去,“收好了,比我藏在皇宫金銮殿还安全。”
苏倾雪却只是笑着,将鬓边珠花取下:“这是我娘留下的。”她将珠花放进光门时,指尖微颤,“我以前总怕它碎了,现在......”她抬头看叶凡,眼尾的泪痣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现在我信你。”
光门突然泛起涟漪。叶凡心口一热,内天地里的青竹“唰”地拔高半尺,清泉溅起的水珠竟透过光门,落在苏倾雪发间——那是他内天地的灵液,能养魂温神。
“阿叶!”楚红妆突然拽他袖子,“你内天地在和环佩空间共鸣?”她的小蛊在光门边急得打转,“我的蛊虫说,两个空间里的灵气在往一处流!”
叶凡这才注意到,自己内天地的边界正微微扩张。原本只能容下一片竹苑的方寸之地,此刻竟能模糊看到远处的山峦轮廓——这是他突破玉骨境都没出现过的变化。
“当啷!”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秦挽霜脸色骤变,一把将叶凡拽到廊柱后:“是九曜阁的追魂铃。”她指尖按在腰间龙纹玉牌上,“他们带了二十七个高手,分三拨堵了前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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