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
急促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李剑锋穿着玄色弟子服冲进来,腰间的玉牌撞在门框上,额头还沾着草屑:“不好了!三峰的传讯鸽被人截了,里面的信...是给赵无极为的!”他看见叶凡时猛地顿住,“这位是?”
“我随侍。”叶凡垂眸掩去眼底暗芒,“李师兄,信上写了什么?”
李剑锋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摸出团皱巴巴的纸:“说...说等圣女入剑冢闭关,就引玄甲卫从后山摸进来,烧了剑典,嫁祸给南疆毒宗。”他突然抓住林昭月的衣袖,“陈长老说这是为了宗门好,说您修炼‘太初’太疯魔,会招来天罚!可我跟着您学剑三年,您的剑...比谁都干净!”
林昭月的指尖在剑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这是她动怒时的习惯。她突然转身抓住叶凡的手腕,掌心沁着冷汗:“剑冢钥匙在陈长老那里,他要引玄甲卫进来...是想夺我的‘太初剑典’,更想夺你的内天地!”
山风突然大了,吹得竹舍的窗纸哗啦作响。叶凡摸了摸胸口的九霄环佩,里面的啃噬感已经变成了清晰的抓挠——赵无极为的气息,竟比方才强了三分。
“昭月,你去演武场稳住弟子。”他的声音沉得像压在剑鞘里的雷,“我去剑冢。”
林昭月的“太初剑”突然出鞘,寒芒裹着她的话刺进晨雾:“我与你同去。”
“听话。”叶凡扣住她的后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是圣女,他们不敢动你。但若我出事...”他指腹蹭过她眼角的朱砂痣,“你就用剑冢的‘灭世剑’,烧了这山。”
林昭月的睫毛颤得像被风扫过的蝶,最终将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扯下来塞进他手心:“这是我十岁时在剑冢捡的,能避百毒。”她说完转身就走,道袍下摆扫过满地茶盏碎片,像道绝绝的雪。
叶凡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松涛里,这才摸出苏倾雪给的帕子,沾了点茶盏里的水。帕子上立刻显出淡青墨痕——剑冢在后山断崖,守关弟子爱听《采莲曲》,陈长老每日未时会去崖边喂鹤。
他贴着竹舍后墙往断崖方向走时,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从左侧的竹林里传来,带着碎叶被踩断的脆响。
叶凡迅速闪进一丛野杜鹃后,透过花隙看见三个玄色身影——为首的正是陈长老,他腰间挂着鎏金钥匙,正是林昭月说的剑冢钥匙;后面跟着李剑锋,此刻却垂着头,像是被点了哑穴;最后那个...竟穿着玄甲卫的锁子甲!
“赵统领说,等那小子进了剑冢,就用他内天地的灵气养魂。”陈长老的声音压得很低,“等他破虚境稳了,咱们就...”
话音被山风卷散。叶凡捏紧手心的青玉坠子,能清晰感觉到九霄环佩里的抓挠变成了撕扯——赵无极为的残魂,怕是要破开封印了。
他刚要跟上去,断崖方向突然传来鹤鸣。陈长老抬头望了眼,加快脚步往崖边走去。叶凡贴着山壁挪动,转过一道石梁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枯枝被踩断的动静。
他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山雾里晃动的树影。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极了楚红妆养的百毒蜈。
就在这时,九霄环佩里传来“砰”的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封印彻底碎裂。
叶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向袖中秦挽霜给的玉扳指,却在触到帕子上的墨痕时顿住——苏倾雪说过,李剑锋爱听春宫曲儿...可方才那被点哑穴的李剑锋,腰间的玉牌是新换的。
山雾突然浓了,遮住了断崖的方向。叶凡躲进一处凹陷的岩缝里,屏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三个人影从雾里钻出来,为首的陈长老举着钥匙晃了晃,鎏金在雾里泛着冷光:“动作快点,等圣女发现不对就晚了。”
“是。”玄甲卫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哑,“赵统领说了,那小子的内天地能养魂,等咱们把他的灵气抽干...”
脚步声越来越近,岩缝里的叶凡甚至能闻到陈长老身上的沉水香。他握紧青玉坠子,目光扫过三人腰间——陈长老的钥匙,玄甲卫的短刀,还有...那个“李剑锋”腰间的玉牌,刻着的是“苍梧剑宗外门弟子王霸”。
山雾里突然传来鹤鸣,悠长而凄厉。陈长老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向崖顶。就在这时,“李剑锋”突然抬头,他的眼睛泛着青灰色,像是被蛊虫侵蚀过的——那是南疆毒宗的“蚀魂蛊”。
叶凡的后颈沁出冷汗。他终于明白苏倾雪说的“更大的阴谋”是什么了——赵无极为、苍梧剑宗、南疆毒宗,甚至可能还有大楚朝堂的内鬼,他们要的不只是他的内天地,更是...
“走!”陈长老低喝一声,三人加快脚步往崖边去了。叶凡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里,这才从岩缝里钻出来。他摸了摸胸口的九霄环佩,里面的气息已经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赵无极为的残魂,怕是已经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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