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曼陀罗花的腥甜冲上宫墙,江挽月赤足踩在碎裂的琉璃瓦上,猩红裙摆扫过"正大光明"匾额,将鎏金字迹染成暗红。她望着皇城根下厮杀的人影,指尖抚过腰间皮囊——那里装着用萧承煜三年前掉落的青丝,混着西域蛊虫炼制的巫偶。
"沈清辞,你看。"女子突然对着虚空呢喃,声音甜腻得像淬了毒的蜜糖,"你的阿煜在叛军箭雨里挣扎,而你..."她猛地扯开人皮面具,露出与江晚吟如出一辙的面容,却多了几分病态的艳丽,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却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江挽月袖中滑出的巫偶突然剧烈扭动。那巫偶眉眼与萧承煜分毫不差,心口插着的银针正渗出黑血。她用银簪挑起巫偶下巴,指甲深深掐进傀儡脸颊:"乖,该听话了。"话音未落,皇宫地底接连炸开三声响雷,丞相府预埋的炸药被蛊虫啃食引线,在巫偶的操控下轰然引爆。
乾清宫的龙椅被炸得四分五裂,沈清辞被气浪掀飞,额头重重撞在断木上。鲜血顺着眉眼滑落,滴在怀中的星纹玉佩残片上。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星砂文字如血珠般涌出,拼凑出萧承煜浑身浴血的画面——少年被噬月纹锁链贯穿胸膛,玄铁剑断成两截插在他脚边。
"阿煜!"沈清辞的龙纹在周身暴涨,却因曼陀罗花香的侵蚀而黯淡。她挣扎着爬起,却见殿外涌来的侍卫脖颈后都浮现出江挽月独有的曼陀罗刺青。为首的太监扯开假须,露出半边被蛊虫啃食的脸:"陛下,该去见阎王了!"
宫墙之上,江挽月把玩着巫偶,看着沈清辞狼狈的模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知道为什么江晚吟到死都没告诉你真相吗?"她的声音混着爆炸声回荡在皇宫,"因为我们江家,世世代代都是星陨之力的容器!而萧承煜的星纹..."她故意停顿,指尖缠绕的黑雾突然凝成锁链,缠住远处奋战的萧承煜,"天生就是用来献祭的祭品!"
星纹玉佩剧烈震颤,沈清辞望着江挽月操控的黑雾,突然想起星砂文字从未明示的后半句预言。龙纹软剑自动出鞘,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发出悲鸣——那些锁链上密密麻麻刻着萧承煜的生辰八字,每一道符文都在吸食他的生命力。
"姐姐说要得到萧承煜的人,可我要的..."江挽月将巫偶按在胸口,癫狂地大笑,"是他的魂!"她甩出用青丝编织的蛊网,网中每一根丝线都滴着黑血,"看着挚爱之人在你眼前魂飞魄散,是不是比杀了你更痛快?"
此时的西域祭坛,沈明玥望着京城方向翻涌的火光,将星陨之泪高举过顶。古魔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巨爪撕开的空间裂缝里,涌出无数染着江挽月曼陀罗标记的蛊虫。更可怕的是,星纹玉佩映出惊心画面:江挽月正在用萧承煜的巫偶,与古魔祭坛建立最后的联系。
"清辞!快走!"萧承煜的怒吼穿透硝烟。少年浑身浴血,玄铁剑上的星纹符文却依旧明亮。他挥剑斩断缠在身上的黑雾,铜钥匙在腰间疯狂震动:"她的弱点在巫偶!毁掉它!"
沈清辞握紧玉佩,龙纹在伤口处疯狂涌动。她望着江挽月病态的笑脸,突然想起江晚吟消散前的忏悔。当又一波炸药爆炸的气浪袭来时,她将龙纹灵力注入长剑,朝着宫墙之巅的身影奋力一跃:"江挽月,你以为用巫蛊就能扭曲人心?"
暗处,江挽月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入巫偶心口,阴鸷的笑声混着古魔的咆哮:"沈清辞,当萧承煜的魂魄被我炼成蛊虫,你们的星陨之约...不过是个笑话。"而在皇宫地底,未引爆的炸药与噬月纹蛊虫产生共鸣,一场足以毁灭整个京城的灾难,正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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