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布思瑰靴底无声地触碰到月光绒毯,沈梦雪才慌忙合上雕花窗,珍珠发饰随着剧烈的动作不停晃动。
“快过来帮帮我!”沈梦雪转身扑向床边,绣着贝壳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药瓶。
她跪坐在梁颂年身旁,紫水晶眼眸蓄满泪水,发间的月光石花环随着颤抖的肩膀轻轻摇晃。
梁颂年的呼吸愈发微弱,小臂伤口处的银色丝线正朝着心口缓慢蠕动,皮肉翻卷处泛着不祥的幽蓝。
布思瑰缓步走近,玄色长靴碾过碎裂的水晶药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她垂眸望向床上的少年,浅绿色眼眸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了然。
指尖抚过梁颂年伤口边缘的瞬间,空气中骤然腾起白雾,那些银色丝线发出尖锐的嘶鸣,疯狂扭曲着试图逃离。
“这位是?”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银丝缠绕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咒文。
当沈梦雪心急如焚地开口解释时,布思瑰已俯身从满地药瓶中精准拾起一支翠绿色的膏体——那正是能克制深海寄生灵虫的秘制药剂,瓶身符文在她指尖亮起神秘的光芒。
“这是我哥哥,他受伤了,但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药,你知道吗?”
沈梦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看到布思瑰将药膏熟练涂抹在伤口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只见对方指尖流转着淡青色灵力,所过之处黑血迅速凝固,银色丝线被灼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安心的草药清香。
布思瑰处理伤口的手法行云流水,仿佛早已将各类伤势的治疗方法刻入骨髓。
布思瑰指尖凝结出一道淡青色灵力,如丝线般精准地刺入伤口,那些银色丝线状物体顿时发出尖锐的嘶鸣。
她垂眸看着梁颂年不断渗血的伤口,浅绿色眼眸泛起冷冽的光:“这伤不是人为的,而是被魔兽所伤。”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腕间咒文突然亮起,空气中泛起一圈涟漪,将残留的腐臭气息尽数驱散。
沈梦雪瞪大紫水晶眼眸,月光石花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珍珠发饰在急促的呼吸下发出细碎的声响。“魔兽?什么是魔兽?”她凑近时,裙摆上的贝壳流苏扫过满地药瓶,撞出一串慌乱的脆响。
布思瑰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如灵蛇般在梁颂年伤口上游走,所过之处黑血渐渐凝固。
她身后的黑衣无风自动,暗纹藤蔓在灵力波动下若隐若现:“在咱们这里,魔兽属于动物。”
指尖蘸取的翠绿色药膏抹在伤口上,立刻腾起一阵白雾,“凤凰和白虎是神兽,神兽和魔兽是不同的。”
她抬手结印,一道青光没入梁颂年体内,少年紧绷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几分,“神兽大部分都是温和善良,是人们的好朋友,而魔兽则是恰恰相反。”
沈梦雪盯着布思瑰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那些可怖的伤口在灵力与药膏的作用下逐渐愈合,喉咙发紧:“他就是被魔兽所伤,但是被什么魔兽所伤,我就不知道了。”
布思瑰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浅绿色眼眸扫过梁颂年小臂上蜿蜒的爪痕,瞳孔微微收缩。
她屈指弹在伤口旁的皮肤,几缕黑色烟雾从伤口中飘出,在空中凝成扭曲的形状。“能造成这种灼伤与寄生感染的……”
她轻声呢喃,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传来,“绝非普通魔兽。”
话音未落,她已迅速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简表面浮现金色咒文,将残留的魔气尽数吸收。
沈梦雪攥紧裙摆,贝壳流苏在掌心硌出红痕,紫水晶眼眸中燃烧着怒意:“能说出是什么魔兽吗?我让人把它找出来。”
她发间的月光石花环随着激动的动作剧烈摇晃,洒下细碎的银芒落在梁颂年染血的衣襟上。
布思瑰指尖拂过梁颂年伤口边缘焦黑的皮肤,浅绿色眼眸突然泛起幽光,袖口暗纹藤蔓随着灵力流转而扭曲。
她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针尖刚接触伤口,便瞬间泛起诡异的靛蓝色:“伤口处残留的腐蚀痕迹与寄生特性......”
话音顿住,银针“啪”地折断,她望着掌心残留的魔气,声音冷得像碎冰,“极有可能是深海裂渊兽。
这种魔兽栖息在星屿湾最深处的裂缝中,以灵能者血肉为食,爪尖带有能腐蚀灵力的剧毒。”
她屈指弹在梁颂年手腕,一道暗紫色雾气从皮肤下渗出,在空中凝成扭曲的兽形轮廓。
沈梦雪后退半步,裙摆扫倒身后的药瓶,琉璃碎裂声混着布思瑰低沉的解释:“而且裂渊兽群居而生,每只成年裂渊兽都有数十只幼兽跟随。你哥哥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
她突然转头,银丝铃铛发出清越鸣响,“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报仇,而是防止毒素顺着灵脉侵蚀心脏。”
说罢,她扯开梁颂年破损的衣袖,露出手臂上蔓延的紫黑色纹路,指尖灵力如游蛇般探入皮肤。
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光石花环在头顶轻轻颤抖,映得她苍白的脸颊泛起幽冷的光。“如果侵蚀心脏会怎样?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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