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雪百无聊赖地趴在车窗旁,额头抵着微凉的玻璃,看云海像被揉碎的棉絮从车窗外飞掠而过。
悬浮车穿过层叠的霞光时,她乌黑的长发被气流卷得微微扬起,发间银铃兰发饰在光影里明明灭灭,细链晃出的弧线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云层——
那些被车速拉成丝绒的云絮里,偶尔能瞥见灵泉方向飘来的铃兰花瓣,正追着车辙化作淡粉色的星屑。
她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袖袋里的沉水木铃铛,铃兰香膏的气息混着悬浮车空调送出的苦艾香,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光丝。
当车窗外闪过一片被霞光染成蜜色的枫林时,她突然看见叶隙间晃过一道熟悉的冰蓝色衣角,惊得把脸贴得更紧——只见沈烬渊站在树梢上,掌心冰棱咒印正化作流萤,那些莹蓝的光点追着悬浮车跑了好一会儿,才在她鼻尖碎成凉丝丝的雾汽。
鬓角的碎发被风撩到睫毛上,她眨眨眼,看见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影子里,紫罗兰色眼眸正随着车身颠簸微微晃动。
腕间淡粉的铃兰纹突然发烫,与颈间万灵宗玉佩共鸣的刹那,车窗外的云海竟翻涌成灵泉的模样,金鳞鲤跃出水面时溅起的水珠,隔着玻璃落在她手背上,凉得像极了小姨替她掖被角时指尖的温度。
沈梦雪忽然坐直身子,指尖贴在车窗上画出铃兰的形状。
悬浮车驶入一片被暮色浸染的山谷,两侧岩壁上突然亮起无数莹蓝光点——那是万灵宗特有的荧光苔藓,此刻正顺着车轨蔓延,在地面织出蜿蜒的铃兰花路。
她闻到袖袋里的沉水木铃铛散出更浓郁的香气,转头时发现二哥正将一块暖玉嵌入车载香炉,淡金色的灵力从玉料中渗出,与苦艾香混在一起,在车顶凝成旋转的光蝶。
发丝被空调风吹得贴在脸颊,她伸手去捋,却触到发间银铃兰发饰在发烫。
车窗外的夜空突然裂开道缝隙,灵泉方向飞来一群衔着木香花瓣的灵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撞在车窗上,花瓣落下的瞬间化作荧光粉尘,在玻璃上拼出凤嘉容刻到一半的铃兰木雕。
沈梦雪咯咯笑起来,发间丝带扫过车窗时,那些粉尘突然聚成二舅舅哼歌的模样,直到二哥按下加速键,才碎成星子融入云海。
腕间的铃兰纹突然泛起红光,她低头看见沈烬渊给的冰棱玉扣正在发烫。
悬浮车穿过最后一道云层时,老宅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而车窗外不知何时飘满了铃兰形状的雪片——
那是小姨用灵力送来的祝福,每片雪花落在车窗上,都会映出灵泉边秋千晃动的影子,直到车轮碾过老宅门前的白玉阶,那些雪片才化作水珠,顺着车窗流下,在地面晕开小小的铃兰花痕。
沈梦雪掀开窗帘一角,看见老宅门前的青铜狮兽眼角凝着霜花。
悬浮车引擎声刚落,管家捧着鎏金托盘快步上前,托盘里的银盏盛着暖玉煨的铃兰茶,热气氤氲中映出她腕间淡粉纹路——那纹路突然与托盘边缘的流云纹共鸣,银盏里的茶汤竟凝成旋转的铃兰,惊得管家手中托盘晃了晃。
她跳下车时,发间银铃兰发饰突然飞起,绕着门廊的蟠螭柱转了三圈,柱身上沉睡百年的冰棱符文被点亮,幽幽蓝光与她颈间万灵宗玉佩交织,在青砖上投下重叠的铃兰影。
二哥伸手替她拢住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触到她鬓角时,两人腕间胎记同时发亮,惊得门廊下悬挂的琉璃灯全部亮起,灯光里浮动着灵泉金鳞鲤的虚影。
袖袋里的沉水木铃铛突然作响,她跑向老宅影壁时,看见影壁上"沈"字族徽裂了道细纹——那是当年母亲郁竹抚雅刻下的咒痕,此刻正与她掌心血痂共鸣,裂痕里渗出淡粉色光丝,在地面织成通往祠堂的铃兰花径。
夜风掀起她的月白襦裙,裙角绣着的银铃兰突然活了过来,振翅飞向影壁,撞碎在族徽上的刹那,竟将那道裂痕补成了完整的铃兰纹样。
二哥牵着沈梦雪的手跨过门槛,紫檀木门轴转动时发出沉哑的吱呀声,惊得梁上悬挂的冰棱风铃一阵轻颤。
她轻提月白襦裙,银线绣的铃兰裙摆扫过地面时,青砖缝隙里突然冒出几株荧光苔藓,沿着她的脚步长成蜿蜒的花径。
走廊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突然次第亮起,灯光穿过她发间银铃兰发饰,在地面投下晃动的花瓣影,与二哥掌心暖玉散出的金光交织成网。
不知走了多久,沈梦雪的绣鞋踏在冰凉的云石砖上,忽然听见绸缎摩擦的细碎声响。
回头时见小女佣提着鎏金宫灯跑来,灯穗上缀着的铃兰流苏随着跑动晃出残影,灯光照亮她发间歪歪扭扭的铃兰发绳——那是用灵泉边的草茎编的,此刻正与沈梦雪腕间纹路共鸣,渗出淡粉色光丝。
“小姐回来了!”小女佣话音未落,雕花隔断后涌出一群捧着锦盒的女佣。
她们围上来时,袖中藏着的铃兰香包纷纷散出雾气,在沈梦雪周身凝成光蝶,有几只撞上她鬓角碎发,竟化作真正的花瓣沾在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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