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雪刚踏进主宅玄关,还没来得及换下沾着些许暮色的高跟鞋,手腕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攥住。
沈知屹周身的气息带着罕见的躁怒,平日里总噙着漫不经心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像淬了冰,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鸡毛掸子末梢还微微晃着,显然是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三哥?”
沈梦雪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紫色的眼眸里漾开茫然,精致的眉梢轻轻蹙起,“怎么了?”
话音未落,后腰就被沈知屹半扶半按地抵在冰凉的雕花玄关柜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臀部就传来一阵带着韧劲的钝痛——鸡毛掸子裹着风落了下来,虽不至伤筋动骨,那骤然的力道却足够让她浑身一僵。
“啪!”又是一下,比刚才更重些。
沈梦雪的脸颊瞬间涨红,一半是疼的,一半是骤然被这样对待的窘迫。
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三哥牢牢按住腰侧,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紫水晶般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长长的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三哥!你干什么……”
“干什么?”
沈知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八度,手里的动作没停,鸡毛掸子落在布料上的声响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学校里的风都吹到我耳朵里了——恋爱了?沈梦雪,你才多大?”
“我没有……”
她想辩解,可臀部传来的阵阵麻意让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已经不争气地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昂贵的真丝裙摆上,洇出小小的水痕,“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
沈知屹手上稍停,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点烟草和雪松混合的味道,却没了往日的亲昵,只剩下紧绷的火气,“你三哥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啊?家里什么没有,非要去外头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
他越说越气,手里的鸡毛掸子又落了两下,力道却明显收了些,更像是带着惩戒意味的警告。
沈梦雪咬着下唇,不敢再动,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肩膀微微耸动着,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样子,倒让沈知屹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
“哭什么?”
他把鸡毛掸子扔在旁边的矮几上,声音缓和了些,却还是板着脸,伸手粗鲁地擦了擦她的眼泪,指腹蹭过她柔软的脸颊,“真没谈恋爱?”
沈梦雪抽噎着摇头,鼻尖红得像颗草莓,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里面全是控诉和委屈:“没有……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
看着妹妹这副模样,沈知屹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散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不顾她小声的惊呼,大步往客厅走:“行了行了,没谈就好。下次再让我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怀里的人还在抽噎,温热的眼泪蹭在他的颈窝,痒痒的。
沈知屹低头看了眼怀中小小的一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依旧硬气:“哭够了没?再哭今晚的草莓慕斯就给火艳那丫头了。”
沈梦雪立刻攥紧了他的衣襟,抽噎声戛然而止,只余小声的抽气,紫色的眼睛里还汪着水,却警惕地看着他,那模样活像只被欺负狠了又怕丢了糖的小猫。
沈知屹低笑一声,用指腹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没良心的小东西。”
沈磊推开主宅大门时,玄关处的水晶灯正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刚脱下沾着些微夜露的风衣,就被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风扑进怀里——
沈梦雪像只受了惊的小兽,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熨帖的衬衫领口,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撞出来:“爸爸……三哥打我……”
她的长发还带着外面的凉意,柔软地扫过他的手腕,发尾的卷度蹭得他心头发痒。
沈磊低头,就见女儿露在外面的耳廓红得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紫色的眼尾泛着水光,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哦?”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指尖透过薄薄的连衣裙布料,能触到她微微颤抖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温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知屹怎么打你了?”
沈梦雪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里还裹着浓浓的委屈,像被雨水打湿的绒毛:“他……他拿鸡毛掸子打我……说我谈恋爱了,可我没有……”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冤枉的急切,眼泪又不争气地涌出来,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时沈知屹刚从厨房拿了瓶牛奶出来,见这场景,挑了挑眉,没等他开口辩解,沈磊已经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空气莫名一滞。
“知屹,”沈磊的声音依旧温和,指尖却轻轻捏了捏怀里女儿的后颈,像是在安抚,“我教过你,对待妹妹要讲道理。”
沈知屹撇撇嘴,把牛奶往旁边的吧台上一放,双手插兜:“爸,我这不是听说她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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