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六点,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准时在操场回荡。慕容云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在寒风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碴。雨绮教练的哨声划破寂静:"防守脚步再快三秒!慕容,你的挡拆配合还是不够果断!"他咬牙加快步伐,余光瞥见不远处啦啦队训练场地,楚雨荨笨拙的身影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啦啦队训练棚内,蒋媛手持扩音器,眼神在楚雨荨身上停留时闪过一丝冷笑:"楚同学,你的动作像被卡住的机器人。"她示范着高难度的wave动作,亮片短裙随着肢体摆动折射出冷光,"这样的水平,确定要代表学校出战?"楚雨荨的脸涨得通红,脚下的舞步愈发凌乱,发梢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午后的自由训练时间,楚雨荨独自留在训练棚加练。她反复对着镜子练习扭胯动作,却总像提线木偶般僵硬。突然,"刺啦"一声脆响,牛仔裤后片应声撕裂。她惊恐地捂住臀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更糟糕的是,下课铃恰好响起,大批学生从训练棚外经过。
"快、快帮我找件衣服!"楚雨荨冲着路过的小渔大喊。可慌乱中,她不得不扯过外套裹在腰间,狼狈地横穿校园。慕容云海正和上官瑞谦讨论战术,远远望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在干什么?"他烦躁地扯松领带,"这种时候还出洋相!"
端木磊默默放下手中的素描本。他看着楚雨荨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想起她在图书馆专注看书的模样,想起她为云海补习时倔强的眼神。"我去看看。"他丢下这句话,快步追了上去。
废弃的音乐教室成了临时避风港。楚雨荨蜷缩在钢琴凳上,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破洞的牛仔裤上。端木磊轻轻推门而入,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试试跟着这个。"他打开手机,舒缓的爵士乐流淌而出,"别想着动作是否标准,感受音符在血管里跳动。"
楚雨荨抽噎着摇头:"我就是学不会......"端木磊却径直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响起时,他轻声说:"你看,贝多芬的天才不在于技巧,而在于把孤独谱成震撼人心的乐章。"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跳舞也是一样,重要的是表达真实的自己。"
这句话如同一束光,瞬间照亮楚雨荨混沌的思绪。她缓缓站起身,外套滑落在地。当爵士鼓点变得激昂,她不再纠结动作是否标准,而是任由身体随着节奏摆动。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她却笑得肆意——原来真正的舞蹈,不是模仿别人的优雅,而是释放内心的火焰。
与此同时,篮球训练场上的云海陷入前所未有的瓶颈。雨绮教练将战术板摔在地上:"你们的配合像盘散沙!慕容,你以为靠个人英雄主义就能赢?"他攥紧拳头,眼前却不断闪现楚雨荨出丑的画面,烦躁如同藤蔓般缠绕着理智。
深夜的篮球馆,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云海独自练习三分球,连续二十个打铁让他彻底崩溃。"哐当!"篮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回来,他却没有去捡,而是蹲在地上抱头。"在自我怀疑?"雨绮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扔来一条毛巾,"去看看啦啦队的训练视频。"
手机屏幕亮起,画面中楚雨荨正在领舞。她穿着改良过的中式旗袍,盘扣随着剧烈的动作崩开两颗,长发如黑色绸缎般飞扬。原本柔美婉约的古典舞,在她的演绎下融入了街舞的爆发力,每一个甩头动作都带着破茧重生的决绝。云海的呼吸陡然急促,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不是因为她的狼狈,而是害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绽放成他追赶不及的模样。
破晓时分,篮球馆和啦啦队训练棚的灯同时亮起。楚雨荨踩着鼓点旋转,慕容云海迎着朝阳跃起投篮,两个场地的声响交织成独特的韵律。蒋媛看着监控里楚雨荨的蜕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雨绮教练嘴角上扬,将新的战术计划发给了队员们——这一次,他们要赢的不仅是比赛,更是与自我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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