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带着一行人往崖底走去,一路上边走边排查。
“你们快看!崖底有个人影!”小周压低声音一手指着清水崖底部,另一只手“哐哐”地拍着黄窦的肩膀,等小周意识到手疼的时候,早就拍红了,而黄窦则是一脸无辜地用指关节敲了敲肩膀上的铁片。
借着月光,南初几人确实看到了崖底有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
季景煜和三娘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向前包抄,两人向前俯冲,黑影也迅速转身,抬手抵挡住了一左一右同时伸来的拳头。
“谁!”
黑影的声音让周围人愣了一下,有点耳熟,好像是……
“阿黔?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跟着段肆鲤吗?”南初率先听出来声音的主人。
花黔闻言这才把季景煜和三娘两人的拳头松开,还赞赏性地拍了拍季景煜的肩膀,“你的拳脚功夫进步了”
花黔又无奈地摇摇头,“那小子精的很,下山摆了我一道,我顺着气味才找到这里,但是气味消散在这附近了。”
季锦皓抬头看着瀑布,又转头问萧靖,“我听说那箱子是段肆鲤扔的?”
萧靖点点头,“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直接扔下去的。”
“那箱子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任何小细节都行。”季锦皓追问。
萧靖低头想了想,余光瞥见黄窦怀里抱着的箱子。
他记得段肆鲤的身材要比黄窦壮实的多,可是他扔箱子却十分费力,也不是抛下去的,好像是箱子径直坠下去的一样。
“不对,重量不对。”萧靖话刚说完,季锦皓就已经下到湍急的河流里,向着瀑布的下方一点点挪过去。
不过片刻季锦皓已经浑身湿透了,身影也渐渐隐藏在飞溅的白色水花下。
瀑布下方的空气极为潮湿,水分子飘散在空气里,弄得花黔总是不自觉地揉鼻子。
好在没有等太久,季锦皓又从那片白茫茫中走了出来。
三娘上前搭了一把手把人给拉了上来。
季锦皓抹了把脸,“这里面有个天然的山洞,应该连接了其他地方。”
“我还在水里摸到了一块木板,下方还有一个用麻绳绑在一起的石头,绑匪应该是做了一个简易翘板,把空箱子提前压在木板下面,等上方重物落下的时候,空箱子没有木板的压力就浮了上来。”季锦皓脱下湿淋淋的外衣攥了攥水,又把季景煜递过来的衣服披上。
花黔这时候也才明白过来,怎么跟到这里就没了气味,原来是被水冲散了。
花黔带着季景煜和三娘先进去探路了,人数不多不少正好能有个照应,人太多反而会不方便行动,三娘体型在一众大老爷们儿中算得上娇小,既然是天然山洞难免会有狭小的地方。
三人依次进洞,果然如季锦皓所说,瀑布下方有个水帘洞,三人摩挲着潮湿的石壁向深处走去。
“嘀嗒……嘀嗒……”
睡梦中的季狸耳朵动了动,随即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水囊里面已经没有水了,这点季狸是知道的,那么这“滴答滴答”的水声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刚刚下雨了吗?
季狸又耸了耸鼻子,好香,是食物的味道。
这间没有窗户的房子就像衙门里的停尸房一样凉快,季狸怀里的土豆已经彻底凉透了,一觉过后手脚也开始冰凉。
季狸睁开双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睁不开眼睛,只能用双手停留在睫毛触及到的地方眨眼,来确定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状态。
“文弎鹊?你睡了吗?”季狸嗓子有些疼,说话的时候还不时传来一阵痒意。
“嘀嗒……嘀嗒……”
好安静。
季狸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可能文弎鹊也像自己那样处于昏睡状态吧。
季狸头靠在墙上,双腿蜷缩起来抱住,太安静了些,就连陈大虎的呼噜声都没有了,这间屋子好像除了他都没有声息一样。
季狸伸出双手试探着向前摸索,果然摸到一个碗,对于手脚已经冰凉的季狸来说还算有些余温。
良久过后,季狸的鼻头又耸动了一下,他好像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难道绑匪好心给人质做饭还烧焦了?
这人质还怪好的嘞。
季狸苦嘲道,他怀疑那个《聘狸奴》的游戏是故意让他传过来受苦的,怎么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事情短短几个月全被他给遇上了呢?
不过季狸又想了想周围的人,忽然就笑了起来,“嘶……”嘴疼,抬手一摸,嘴唇好像有些湿。
没人理自己,季狸也受不了安静的环境,就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起来,这是他在孤儿院养成的坏习惯。
“好想吃大哥给的饴糖啊,不能被花哥和二哥抓到,他们会把糖拿走藏起来,坏的很。还是貌斯好,每次都带松子糖来,就是最近都没有见到他人,也不知道他手指的伤好没好?”
“最近我不在家,不知道阿勒泰那小子会不会偷家啊?不行,我如果能回去得盯着点他。”随即季狸又摇摇头,“不对,我怎么忘了还有岁桓在啊,那小子肯定看得出来阿勒泰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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