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铁骑如怒涛般撞入吐蕃阵中,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原野。横刀与弯刀交锋处,迸溅出连串火花,竟似正月里的爆竹般密集炸响。
“啊——”
一名吐蕃百夫长惨叫着跪倒,他的弯刀竟被横刀生生劈断!那闪着寒光的唐刀去势不减,直接斩开皮甲,在他胸前撕开尺长的血口。
这是文明与野蛮的碰撞。
唐军横刀采用“灌钢法”锻造,刃口泛着幽幽水纹。
吐蕃弯刀却还是生铁锻打,刀身布满气孔。
唐军明光铠由三百六十片精钢甲叶编成。
吐蕃骑兵仅着简陋皮甲,胸前挂着几块铜片。
“结阵!”
唐军队正一声令下,二十名陌刀手瞬间组成刀墙。
但见寒光如练,吐蕃骑兵如割麦般倒下,有人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段,鲜血泼洒在青稞地上,竟将黄土染成紫黑色。
吐蕃千夫长终于慌了神,他亲眼看见三个吐蕃勇士围攻一名唐军队正,却被对方一个“缠头裹脑”连斩三人!那唐军刀法之精妙,简直像是长安城里演武的套路!
“撤!快撤!”千夫长调转马头时,余光瞥见更可怕的一幕,幸存的吐蕃骑兵竟被唐军以“锋矢阵”分割包围,每个唐军士卒都像经过精密算计般,恰好卡住撤退路线。
“大唐万胜!”
这吼声让千夫长肝胆俱裂。他这才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是三百铁骑,更是一部运转精密的战争机器!
另外一边,吐蕃万夫长白玛多吉端坐战马之上,一身抢掠来的明光铠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他忽地仰天狂笑,笑声如夜枭般刺破苍穹:“儿郎们!可知前方是何去处?”
“唐人的粮仓!”
“唐人的女人窝!”
吐蕃骑兵们哄笑着,眼中跳动着贪婪的火焰,仿佛已看见金帛女子在向自己招手。
“错!”白玛多吉突然暴喝,“这是赞普赐予我们的牧场!”他用刀尖挑起一块带血的麦饼,“你们何时见过,主人需要向看门狗乞食?”
这番话如同往烈火上浇油,吐蕃骑兵们呼吸变得粗重,有人开始用刀背拍打盾牌,发出野兽般的节奏。
他们想起高原上那些冻饿而死的冬天,想起老人讲述的河湟富庶传说......
“听令!”白玛多吉突然撕开衣甲,露出布满刀疤的胸膛,“烧光粮仓!杀光男丁!抢光财物!”他故意停顿,待看到所有骑兵都伸长脖子时,才从牙缝里挤出最恶毒的字眼:“还要——抢光女人!”
“嗷呜——”
吐蕃军中爆发出狼群般的嚎叫,有人开始撕咬自己的皮甲,有人把箭矢插进土里诅咒发誓。
“烧光!杀光!抢光!”
吐蕃骑兵的嘶吼如同饿狼啸月,千骑卷起的烟尘遮蔽了半片天空。
他们挥舞着弯刀冲向村落,仿佛一群发现猎物的豺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凶光。
大地在铁蹄下颤抖。
庄稼被践踏成泥,篱笆在铁骑冲击下粉碎。
吐蕃士兵看着四散奔逃的百姓,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嘴角咧出残忍的弧度。那些粮仓里的麦子、圈里的牛羊、还有哭喊的妇人,都将是他们的战利品。
突然——
地平线上炸响惊雷!
一支玄甲铁骑破尘而出,“唐”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天神挥动的战幡。
“是咱们的大唐王师!”
逃难的百姓纷纷驻足,有人跪地痛哭,有人高举双臂。在这些边民心中,那面飘扬的唐旗就是生的希望。
军阵最前方,李平西的马槊划破长空。
这位虎将如同战神临世,明光铠反射着冷冽寒光,连胯下战马都披着铁甲。他仅仅一个抬手,三千铁骑瞬间静止,刀出鞘,弓上弦,肃杀之气令天地变色。
对面,白玛多吉的瞳孔骤然收缩。
李平西手中马槊一抖,寒光如电直指敌将:“来将通名!本将槊下不斩无名鼠辈!”
白玛多吉挺起胸膛,铁甲铿锵作响:“吐蕃万夫长白玛多吉在此!唐将报上名来!”
“呵!”李平西冷笑一声,“区区万夫长,也配问本将名号?”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听好了!我便是让吐蕃小儿夜不敢啼的李平西!”
“李...李平西?!”白玛多吉瞳孔骤缩,握刀的手不自觉一颤。
眼前这位,可是在天宝元年随王忠嗣西征时,单枪匹马连破七阵的杀神!吐蕃军中至今还流传着“宁遇阎罗,莫遇平西”的谚语。
但见身后六千铁骑,白玛多吉又挺直腰板:“狂妄!我六倍于你的兵力,今日定要...”
“哈哈哈!”李平西突然仰天长笑,笑声震得旌旗猎猎,“六倍?当年王大帅三百铁骑便端了吐蕃王帐!”他马槊横扫,划破长空,“今日我这一千儿郎,正要效仿先贤,拿你的头颅当酒器!”
白玛多吉面色阴沉,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李平西这厮,竟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揭赞普的伤疤。
当年,王忠嗣仅率三百铁骑,如神兵天降,直捣黄龙,杀得墀德祖赞狼狈不堪、丢盔弃甲,那段往事,无疑是吐蕃王庭心中最难以言说的耻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每一个吐蕃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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