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捏着半截焦黑的糖人蹲在废墟上,糖稀里裹着的金箔硌得牙疼:"老腌菜的徒子徒孙倒是孝顺,炸个矿洞还附赠糖衣炮弹?"她甩手将糖人掷向瓦砾堆,惊起一群啄食腐肉的乌鸦,"朱雀卫死绝了?查三天就查出个甜味火药?"
暗卫灰头土脸地从焦土里扒出块鎏金残片:"娘娘,火器坊的工匠说这引线掺了蜂蜜……"
“掺你祖坟的纸钱灰!”她怒不可遏,一双美眸瞪得浑圆,原本就修长的指甲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如同鬼魅一般,狠狠地戳穿了那残片。随着她的动作,一股黏稠的金液从残片中流淌而出,仿佛是被她的怒火点燃一般,直直地滴落在了地上的蚂蚁窝上。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滋滋”声响起,那金液就像是具有腐蚀性的强酸一般,迅速地在蚂蚁窝上蚀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原本密密麻麻的蚂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不少蚂蚁在瞬间就被那金液给吞噬掉了。
“蜂蜜遇火能炸塌半座山?你怎么不说老腌菜拿唾沫星子当硝石用!”她的声音越发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传来,原来是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了满地的虫尸。他的怀里,一个婴儿正安静地嘬着一根烧焦的麦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王妃英明……咳咳……”萧景珩轻咳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火器坊的账本第七页确实记着,上月采买了三百斤槐花蜜。”
“采买?”姜黎闻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猛地劈手夺过了他膝头的账册。然而,就在她的指腹蹭过那账册上的墨迹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袭来。
她定睛一看,却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那原本应该是红色的朱砂字迹,此刻竟然渗出了丝丝黑血!
“瘸子,你批折子用鹤顶红蘸笔?”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她二话不说,甩手将那账册狠狠地砸向了不远处的暗探,厉声道:“拿去太医院验毒,验不出就塞院判嘴里!”
婴儿突然揪住她袖口的鎏金滚边,奶渍糊住的地方显出一串密文。姜黎拎着孩子后领提到眼前:"小兔崽子,再拿口水破译密信,今晚奶糊里拌黄连!"
"娘!香!"婴儿挥舞着麦秆指向焦土深处。萧景珩鎏金链梢扫开浮灰,露出半截刻着天机阁符文的青铜鼎:"王妃可认得这炼蛊的玩意?"
"认你棺材板的夜壶!"她一脚踹翻铜鼎,鼎内滚出几十颗鎏金骷髅,每颗头骨眉心都点着朱砂,"老腌菜倒是会废物利用,拿姑奶奶炸碎的矿渣捏人头玩?"
暗卫突然惨叫,扒拉废墟的手掌泛起青紫。姜黎毒指甲剜开他皮肉,挑出条赤红蜈蚣:"哟,火里还养蛊虫?朱雀卫的铠甲是纸糊的?"
"属、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她碾碎蜈蚣塞进暗卫嘴里,"滚去茅厕蹲三天,拉不出蛊卵就给自己刻碑!"
在宽阔的走廊里,姜黎正悠然地走着,突然,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廊柱后闪过的一抹杏色衣角。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旋身猛地甩出毒指甲。
只见五道寒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将那个偷听的婢女钉在了墙上。婢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牢牢地固定在墙壁上,无法动弹。
姜黎慢慢地走近婢女,她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嘲讽:“苏婉儿的裹脚布还没烧干净?怎么,又派你来偷听了?”说罢,她毫不留情地扯开婢女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露出的竟然是一张溃烂不堪的脸,上面还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蛊虫。
“老腌菜穷得连易容师都雇不起了?”姜黎的语气越发轻蔑,“就凭你这副丑陋的模样,也敢来我这里偷听?”
婢女显然被姜黎的气势所震慑,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却还在结结巴巴地说道:“阁主说……说您最爱撕人脸玩……”
话音未落,婢女突然张开嘴巴,一股黑色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直直地射向姜黎手中抱着的婴儿。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萧景珩眼疾手快,他迅速挥动手中的狐裘,将那股毒血尽数卷住。然而,毒血的腐蚀性极强,眨眼间就在狐裘上灼出了一幅诡异的星图。
萧景珩看着这幅星图,不禁咳嗽起来,他苦笑着对姜黎说:“王妃,您瞧,岳母教的星轨图……咳咳……倒是比钦天监那帮老头子画得准呢。”
"准你棺材板的墓志铭!"姜黎撕开星图纹路,焦痕下竟是她娘亲的笔迹——【东南巽位,埋骨引凰】。婴儿突然咯咯笑着吐奶泡,鎏金液体凝成箭头直指废墟深处的裂缝。
她面色阴沉地拎起铁锨,对着那道裂缝狠狠地劈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裂缝瞬间崩裂开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如同一股金色的喷泉一般。
这股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萧景珩的轮椅都被气浪掀翻在地。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怀中的婴儿不仅没有被吓哭,反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一把抓住了那喷涌而出的鎏金沙,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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