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虚影瞬间被击碎,化作无数道金色的光芒,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而在这漫天的鎏金沙中,一个婴儿的瞳光突然凝聚成了一只火凤,熊熊烈焰中,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缓缓浮现。
画面中,少年萧景珩正跪在一片乱葬岗上,他的面前是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姜黎的娘亲。只见萧景珩面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双手,将一枚染满鲜血的虎符塞进了棺材里,然后缓缓合上了棺盖。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箭雨突然袭来,无数支淬毒的羽箭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了萧景珩。他的后背瞬间被羽箭插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姜黎的心头猛地一紧,她突然意识到,三年前那场所谓的“遇刺”,恐怕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厉声道:“三年前那场‘遇刺’,是你自己放的箭?”
萧景珩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然而,他却并没有否认,只是苦笑着说道:“总得让阁主相信……咳咳……臣对王妃只有利用。”
他那染血的手,缓缓地抚过姜黎那因为愤怒而炸起的鬓角,轻声说道:“就像您故意打翻药碗,只为试臣是否真瘸一样。”
鎏金锁链突然缠住二人手腕,婴儿揪着链条嘬得津津有味。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百具焦尸齐诵:【疯凰泣血,天机重燃】。
就在鎏金锁链紧紧缠住姜黎手腕的一刹那,地宫的穹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伴随着这声巨响,穹顶轰然塌陷,无数的碎石和尘土如雨点般落下。
与此同时,那三百具焦尸的诵经声也变得越发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人的耳膜。这诵经声化作了实质的音浪,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狠狠地撞击着岩壁,使得岩壁开始簌簌剥落,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在这一片混乱中,萧景珩的轮椅也在碎石的冲击下瞬间崩解。然而,就在机关翼展开的瞬间,姜黎却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银发,冷笑道:“瘸子,你这破烂机关留着给你自己陪葬吧!”
萧景珩被姜黎这一拽,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他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王妃若松手……咳咳……臣的棺材板怕是要提前裂开了。”
说罢,他手腕上的金纹突然暴涨,如同一股金色的洪流一般,迅速涌向那鎏金锁链。只见那鎏金沙在金纹的牵引下,迅速凝结成了一道浮梯,稳稳地托住了姜黎和萧景珩二人。
然而,就在这时,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它紧紧地揪住姜黎的耳坠,拼命地摇晃着,似乎想要挣脱姜黎的束缚。
姜黎被婴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发现婴儿的瞳光如同闪电一般,劈开了那翻涌的尘雾。在尘雾的深处,那三百具焦尸的胸口处,原本插着的匕首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一般,纷纷飞旋起来。
这些匕首在空中迅速交织、拼接,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狼头图腾,高悬在姜黎和萧景珩的头顶上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姜黎毒指甲贯穿最近一具焦尸的喉骨:“老腌菜死了还要摆阵?姑奶奶这就烧了他的破旗!”“烧不得!”萧景珩鎏金链缠住她手腕,“这图腾连着地脉……咳咳……炸了半个皇城都得陪葬。”
狼头图腾突然睁眼,琅琊阁主的声音如滚雷炸响:“乖女儿,你娘亲的魂魄可还在阵眼里锁着!”姜黎后颈胎记骤然发烫,鎏金长命锁从怀中飞出,与图腾狼牙严丝合缝。地底传来铁链绞动的轰鸣,整座地宫开始倾斜。
“萧景珩!”她反手揪住男人衣襟,“三年前你往我娘棺椁里塞虎符时,知不知道老东西留了这手?”“知道。”他染血的指尖抚过锁面,“所以臣剜了半副心脉……咳咳……替岳母镇了三年魂。”
婴儿突然嘬着手指指向图腾,鎏金口水凝成火凤撞向狼头。烈焰焚毁左眼的刹那,地宫东南角裂开深渊。姜黎拽着萧景珩跃向裂缝,毒指甲刮过岩壁溅起火星:“这狼头纹和你背上的一模一样,别告诉我是胎记!”
“是契约。”他鎏金链梢绞碎坠落的巨石,“臣与岳母立过血誓……咳咳……天机血脉不绝,萧氏永镇琅琊。”
深渊底部浮起水晶棺,姜黎娘亲的尸身浸泡在鎏金沙中,腕间锁链竟与萧景珩的金纹相连。婴儿突然挣开襁褓,鎏金瞳光击碎棺盖,奶声空灵:“外婆……醒……”
“醒你个头!”姜黎拎住孩子后领,“老腌菜的傀儡戏还没看够?”话音未落,娘亲尸身突然睁眼,鎏金锁链如毒蛇缠住婴儿脖颈。
萧景珩的机关翼横扫而过,锁链应声断裂:“王妃接住!”他甩出鎏金链缠住姜黎腰肢,自己却坠向沸腾的鎏金沙池,“阵眼在岳母心口……咳咳……刺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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