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云洞!” 罗刹女此时已取出补好的芭蕉扇,神色坚定地说道,“既然留书指明,必有其用意。”
于是,四人驾起祥云,朝着火焰山北麓飞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悬崖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悬崖上凭空现出一个洞府,洞口上方刻着 “火云洞” 三个大字,字体赤红如血,仿佛是用鲜血写成。洞口的石壁上还刻着一幅壁画:一个火孩儿盘坐在莲台之上,周围跪着六个人影,有僧有道,有男有女,个个神色虔诚。
红孩儿一见到壁画,顿时咯咯直笑,兴奋地蹦跳着要去摸。牛魔王刚把他放下,红孩儿就化作一个火球,“嗖” 地窜入洞中。三人见状,急忙追赶。
进入洞中,众人发现洞内别有洞天 —— 穹顶之上悬着七十二盏明灯,按照周天星辰的位置排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上刻着八卦九宫图,每个卦位都堆放着一种奇异的火焰,有的火焰呈青色,有的呈紫色,还有的呈金色,各自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正中央是一个赤玉莲台,红孩儿已经盘坐在上面,小脸宝相庄严,仿佛一尊小菩萨。
突然,所有的灯火齐齐熄灭,整个洞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红孩儿所在的莲台大放光明,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白昼。红孩儿头顶缓缓现出三朵火焰莲花,每朵莲花中都端坐着一个迷你版的老君,齐声吟诵:
“离火炼形巽风助,
三才归一元神固。
借得人间圣婴体,
金丹大道从此悟。”
牛魔王听到这些话,心中大怒,二话不说,抡起混铁棍就要砸向莲台。谁知,棍风刚到莲台三尺外,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震得牛魔王手臂发麻。罗刹女见状,挥动芭蕉扇,扇出的罡风如刀一般锋利,却连红孩儿的衣角都无法掀动。
“没用的。” 孙悟空伸手按住二人,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老君早布下的‘三昧炼形阵’,外力难破。”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洞外忽然飘来一阵浓郁的桂花香。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月宫嫦娥驾着玉兔车驾,停在云端,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
“此乃火云兽幼崽。” 嫦娥将小兽轻轻抛下,说道,“它专食三昧火,或可一试。”
那小兽落地见风就长,瞬间化作丈余长的独角麒麟,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莲台的屏障咬去。红孩儿似乎有所感应,缓缓睁眼,看见小兽,欢喜地招手:“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坚不可摧的屏障竟裂开了一道缝隙!
【四】
火云兽刚钻入屏障,异变陡生——
红孩儿突然七窍喷火,那火不是青紫色,而是纯正的金黄!火焰中现出老君虚影,拂尘一挥就将火云兽打回原形。
"不好!"孙悟空金睛迸射金光,"这是老君的一缕元神!"
老君虚影呵呵笑道:"泼猴倒是眼尖。此子借我炉火成形,合该归我门下。"说着拂尘卷向红孩儿。
千钧一发之际,红孩儿腕上金箍"砰"地炸裂。一根毫毛化作金针,直刺老君虚影眉心!虚影吃痛,动作稍滞。红孩儿趁机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眉心丹纹上。
"刺啦"一声响,丹纹竟被血染成黑色!老君虚影顿时模糊:"逆徒!竟敢污损丹种!"
红孩儿开口,却是孩童本声:"你是坏老头!我不跟你玩!"说着小手乱挥,金黄火焰突然转青,将虚影烧得扭曲消散。
洞中霎时地动山摇。孙悟空急唤筋斗云:"快走!洞要塌了!"
四人刚冲出洞口,整座山"轰隆"陷下十丈。烟尘散尽后,崖壁上多了行新刻的字:
"圣婴非是炉中物,
自有因果在红尘。
待到火云重聚日,
方知真我是何人。"
红孩儿蹦跳着去摸字迹,每摸过一个字,那字就化作火星钻入他掌心。摸到最后一个"人"字时,整面山壁"哗啦"坍塌,露出个青铜丹炉,炉身刻着"巽宫"二字。
罗刹女一见丹炉就头晕目眩,恍惚又见青鸾梦境。孙悟空却盯着炉脚缺损处,恍然大悟:"原来八卦炉早就一分为八!这'巽宫炉'正是老君算计的关键!"
牛魔王二话不说,抡棍要砸丹炉。谁知棍风刚触及炉身,炉盖突然飞起,一道青光将红孩儿摄入其中!
"孩儿!"罗刹女尖叫着扑去,却被炉口喷出的火浪掀翻。炉中传来红孩儿的笑声:"好玩!这里有只小火鸦陪我!"
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得真切,那炉里哪是什么火鸦,分明是老君留下的一缕三昧火精!他急中生智,拔下三根毫毛变作金银铜三枚钱币,按三才方位投入炉中。
炉内顿时叮当乱响,红孩儿的声音忽远忽近:"孙叔叔...火鸦变大了...哎呀它咬我..."
突然一声清越鹤唳自九天传来。众人抬头,只见太白金星驾鹤而至,手中拂尘一挥,丹炉应声而开。红孩儿滚落在地,怀里竟抱着只蔫头耷脑的火鸦,羽毛金红相间。
"老君法旨。"太白金星面无表情,"圣婴既不愿入兜率宫,百日之约作罢。然则......"
他忽然露出个古怪笑容:"这孩子七岁那年,自有劫数临头。"说罢驾鹤而去。
红孩儿举着火鸦欢呼:"我有宠物啦!"那火鸦哀怨地瞥了眼众人,竟口吐人言:"倒霉...堂堂三昧火精竟成了奶娃的玩物..."
孙悟空却盯着火鸦若有所思:"七岁之劫...莫非应在火焰山?"
正说着,红孩儿突然将火鸦塞进嘴里,"咕咚"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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