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归墟之眼的青铜浪头正拍得天空嗡嗡作响。
顾青崖踩着火焰云悬在半空,后颈的火焰胎记烫得能烙熟海鱼。他刚把三教火种塞进燎原槊,就听见身后哪吒的风火轮“咔嚓”一声 —— 好家伙,这小屁孩的轮子被盘古心散出的混沌气锈成了麻花!
“我说哪吒兄弟!”青崖扭头喊道,“你这轮子怕不是纸糊的?当年闹海时的威风哪儿去了?”
哪吒红着脸踢了踢轮子,火星子溅在青铜海浪上,竟烫出「欠债还钱」四个大字:“别叨叨!再笑我拿神火罩扣你脑袋!”话音未落,燎原槊突然剧烈震动,槊尖的三教火种竟化作三只火鸦,朝着盘古心方向飞去。
“奶奶的!火种成精了!”青崖骂骂咧咧地追上去,却见三只火鸦一头扎进归墟深处,撞得海底的盘古心“咚咚”直跳。
那心脏足有三座泰山大小,表面布满青铜裂纹,每条缝里都塞着天道符篆,活像个被缝补过的破棉袄。他突然想起老君说的“盘古心是归墟塞子”,顿时后脊发凉:“感情咱要把火种灌进这破棉裤腰里?”
哪吒踩着单轮跟上来,神火罩往心脏上一照,惊得差点摔进海里:“我滴个亲娘!这心脏上咋全是窟窿?还有人拿青铜钉子给钉上了!”
青崖凑近一看,果然看见无数青铜钉穿透心脏,钉帽上刻着「封神榜」残文,敢情天道怕盘古心跳出来,拿榜文当补丁使!
“动手吧!”青崖深吸一口气,将燎原槊狠狠插入心脏裂缝。三教火种遇心脏顿时炸开,六丁神火化作八卦炉,灵山业火凝成莲台,浩然火聚成杏坛,竟在心脏里搭起个三教混合的灶台!他看得目瞪口呆:“乖乖!这火种是成精的厨子咋地?还知道荤素搭配!”
盘古心被灶台一烫,顿时“咚咚”狂跳,震得归墟海水哗啦啦往上涨。青崖只觉脚下的火焰云都在打摆子,低头一看,只见海水里冒出十二座青铜鼎,每座鼎上都刻着祖巫名字:帝江、句芒、祝融...... 鼎中突然喷出万丈光柱,光柱里竟裹着无数光阴碎片,全是巫妖量劫时的残像!
“不好!十二正典显化了!”哪吒指着青铜鼎大喊,“当年我爹说过,这十二典是用祖巫精血刻的,每翻开一页就得死个大能!”青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鼎身的铭文正哗啦啦翻动,每翻一页就有一道闪电劈向归墟,劈得海水滋滋冒泡,露出底下埋着的万千截教仙魂。
就在此时,盘古心突然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跳动,震得十二青铜鼎同时爆亮。青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三教火种被心脏吸收,化作十二道火苗窜进鼎中,竟把原本刻着“因果已定”的铭文烧成了“光阴可逆”!他惊得差点咬掉舌头:“奶奶的!这心脏是块万年老烙铁吧?咋啥都能烫!”
青铜海的海水瞬间沸腾,化作万千青铜鱼跳出水面。每条鱼的鳞片上都刻着量劫预言:「火锻青铜破天道」、「无劫道体镇归墟」......
青崖随手抓了条鱼,鱼尾巴竟在他掌心写出一行字:“量劫启,万仙哭”。他突然想起虬首仙说过“量劫就是天道割韭菜”,顿时明白了眼前景象 —— 盘古心苏醒,就是天道开镰的信号!
“顾大哥!快看!”哪吒指着远处的青铜鼎,只见鼎中升起十二道祖巫虚影,每个虚影都缺胳膊少腿,显然是当年被天道打残的。
祝融虚影举着燃烧的青铜矛,矛尖指着青崖后颈:“好个红孩儿的补天石!竟敢用三教火暖吾等心脏!”句芒虚影甩出青铜藤,藤上挂着无数截教仙魂的哭脸。
青崖被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运转无劫道体,却见丹田深处的青铜令牌突然飞出,牌面上的「无劫」二字竟与十二正典共鸣,化作十二道火焰锁链,将祖巫虚影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恍然大悟:“奶奶的!这令牌是老君给的捆仙绳吧?早知道该多要点配件!”
就在此时,归墟之眼突然喷出混沌气,气中裹着无数青铜符篆,正是十二正典的真容。青崖看得真切,每部正典都用祖巫脊椎骨当书轴,书页是用万千生灵的光阴织成,其中《逝水典》里竟夹着铁扇公主的青丝,《焚天典》中封着牛魔王的怒吼!
“原来如此...”青崖喃喃自语,燎原槊突然爆发出万道光芒,“铁扇娘娘留舆图,不是让我补天,是让我烧了这狗屁正典!”说罢,他将无劫道体的力量注入槊身,槊尖的混沌烛火竟与盘古心共鸣,形成一道能焚尽光阴的烈焰,直扑十二青铜鼎。
“住手!”十二祖巫虚影同时怒吼,祝融的青铜矛砸在烈焰上,竟溅起无数截教仙魂的残影。青崖见状心中一痛,猛地想起金灵圣母临终前的话“截教不灭,只因有火”,当即收了烈焰,改用三教火种在鼎前布下“燎原阵”。
阵中升起万千火鸦,每只鸟喙都叼着截教的“穿心锁”,锁上刻着“有教无类”。
青铜鼎被火鸦阵一烤,竟开始渗出祖巫精血。青崖看着精血融入海水,海水顿时化作血色,映出无数量劫惨象:龙汉量劫时龙族自相残杀,巫妖量劫时祖巫身陨道消,封神量劫时截教万仙除名...... 他突然明白,所谓量劫,不过是天道用血腥循环来稳固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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