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对面的那群狼人一个个的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的呆滞目光里仿佛看到了一只嗷嗷待宰的可怜的小羊羔,聚焦明确地紧盯着猎物的方位。
不得不说,认识的南宫耀知道他是个男人身子,可他此刻松散着一头长发,再配上浮风长衫,经过一番洗浴过后的白净脸庞,确实有点不好辨别的意味。
以至于有些跟着来打酱油的人都在忍不住默念:“天呐,这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了吗?”
“造孽啊……”这是翟月此刻唯一想到的三个字,便不受控地吐了出来。
他在心里默默扶额,他怎么就忘了呢?在遍地是酒却毫无酒气的灵界,自恃千杯不醉的南宫耀去了别的地方,可就不灵验了。尤其是在人界,酒质不好还是怎的,与他的体质就一直没契合过,耀儿碰了人界的酒以后,顶多三杯就神智不清了。
他话音一落,便得到来自周围的一阵附和。甚至那个丑侩都忍不住向正傻到迷糊的南宫耀晃了晃手里的兔子,企图将之哄骗过去,还真有效果,南宫耀盯着盯着就忍不住靠去了。
“嗯……确实造孽。”
他眼睛不经意地向某处瞥了一下,好在,还没糊涂到一定程度,带子系着呢。翟月悠悠叹了口气,好在他随意摸到的是件长装。
不过眼见着这小子真的越过自己朝他处蹿去,还是没忍住低声又咒骂一句“死造孽的臭小子”,伸手堪堪拦在了他的胳膊上。
刚一碰到初出浴的热气膨膨的人儿,便觉得一阵暖流从手心开始蔓延起来,温度似乎比他方才熨平伤疤时还要来得高。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紊乱的思绪稍稍平整些,语气也尽可能的压低情绪,却又实在忍不住地咬着牙冷怒道:“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南宫耀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手摸上肚子,反问道:“月兄,我穿了啊,你看不见吗?”
翟月似乎被噎了噎,满心的生气情绪无力发作,接着又是一阵吞咽口水,弱弱地说了一句:“看,看得见,但,但是,外面风大。”
正此时,一阵风忽地应声而至,有些贴合地打在单薄的人身上,让南宫耀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却让观者都莫名燥热起来。
翟月不知道第几次吞了吞口水,一个有眼力见的下人手捧衣物刚赶到现场,面对焦灼的场景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应对,看了看翟月,被他怒了一眼,又默默低下了头。
“你看,我就说风大吧?来,把衣服穿上。”翟月说着以手示意了边上呆滞得不行的下人,那人终于会意,低着头才捧着一堆衣服走到二人跟前。
“哦,”小声地应了一声,南宫耀张开胳膊便乖乖由人摆弄去了。只是他那双有些醺醉的眼似乎注意到了某处的异常,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翟月准备为他绑衣服的手,朝某个方向指道:“月兄,小兔。”
翟月挪步挡着他的视线,悠悠地道:“没事没事,不用管它。”
“不要,我要小兔,”他的脸努力透过翟月歪看向丑侩。
“小兔被别人抓着了,都不会动了。”
翟月及一众:“……”
小神兔闻声,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尚有生机,还值得被稍微拯救一下,也立马乱扑腾着腿与之呼应起来,小瓣嘴嚷嚷着:“啊啊啊,小子,爷没白疼你啊!快,快让那个无情的家伙把我救回去!”
无情的家伙将南宫耀听不见的“兔语”听了个干净,不过,他只是递了一眼飞刀,小家伙立马就怂得一句话不敢说了。
一旁怔得不轻的小丑以为他是在瞪自己,只觉吞刀般发渗,下意识地一巴掌拍在肉兔身上,示意它安静一点。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白眼一翻两腿一软,当着众人的面瞬间跌落在地,与此同时,扭曲了的脸表情在抽搐,一只手压在另一只的手腕上抖个不停,嘴里不停嚷嚷着:“疼啊,哦,哦好疼!好疼!”
在场的人除了翟月都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甚至以为这人是中了什么邪。毕竟谁也没靠近过他,他明明是自己掐住自己的手倒在地上的。
有几个胆子大的,平日里得到丑侩不少的照顾,便不怕死地上前察看,没想到他们也被瞬间撂倒,都受了同样的招待。
小神兔从坏人手里逃脱,很快便蹦跶到远离杂乱现场的地方。它蹲在一边悄咪咪地扫了左右一眼,才悠悠来了句:“小仆从的仆从,做得还不赖嘛。”
“你们这是怎么了?”覃少及几个不知名的少爷见到这么一个场面,都有些后怕地向两边散散,似乎在担心被什么鬼祟一类的东西传染了。
“天啊,月兄,好可怕,”南宫耀低声低气地假装这么一句,装傻充愣地双手捂眼,却暗暗偷眯着缝儿勘探着现场情况,发现地上翻头抱脚地倒了一堆,惊呼着:“咦哟,会传染。”
见他像模像样地向自己靠了过来,翟月低头忍不住笑得颤了一下,这家伙演戏演得倒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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