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都是哥哥部下训练有素的影士。
平日里都是关在密穴深坳中闭着关,就是执行任务也全都暗中行动的,怎么今日倒是大摇大摆地聚着了?
况且光是一个前院都尚且如此,南宫耀很难想象在更深处的庭中,究竟还会藏匿着多少。
他这才抬起头来,冒犯着说道:“年轻就是好,貉山长老不这么认为吗?难道长老年轻的时候,庸庸碌碌惯了?畏畏缩缩,做件事情都前怕狼后怕虎的,所以晚年了才没有了如唐山派的气焰,连个小小的茶话会,都要宁愿奔着第三的名头也不敢推辞,说一声‘不去’?”
貉山长老也是个有脾气的,只是脾气尚且没有那么大。只是阴怒着看着他,冷冷地说:“众仙比试,意在联络,何必要一较高下。”
“仙?”他笑了笑,继续冒犯道:“在场的有谁是仙?不是自诩仙门就可以称得上是真的仙人了。我哪日若是看不顺眼了,或许会搅得大家没地儿待了,诸位叔叔伯伯的,岂不是要捧着我为仙了?”
南宫耀继续“哈哈哈”地仰头大笑,声音在空寂的灵殿里显得如雷贯耳,此子实在狂妄。
大抵是笑得累了,他才把视线投向一直都没怎么吭声的人,道:“唐山长老是最知道的,谁坐在上头,谁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唐山长老闪着凛冽的光芒,取了拂尘晃了两下,感慨了一句“好多虫子,”他夺着所有人的目光,像一个寻常的老头同老友叙旧般说道:“小灵王此出远门,怕是多有劳碌了。”
南宫耀挑了挑眉,抱胸回他:“你还是这么关心我的行踪呢。”
他又打了两下虫子,随意说道:“就连灵王的牵呼之命,都能全然不顾,想必一定是遇到了无比留恋之事。”
南宫耀放下手臂,才意识到事态,他扫了一眼众人,道:“这么晚了,诸位还挡在别人家门口不太好吧?”
“你们不困,我可要睡了。”他假模假样打了个哈欠,一边提腿朝殿门靠近。
“小灵王留步!”
随着唐山长老沉稳刚劲的声音落下,南宫耀的步子倏地一停。
南宫耀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个面色不讨喜的老头。
唐山长老看着他,似怒非怒,南宫耀等他说话等得都急了,他才悠悠开口:
“小灵王,吾等之前才与灵王交涉过一番,现在灵王大抵已经睡下了。小灵王也请查实后速速离去,莫不要再惊扰到灵王。”
唐山长老说完,便做了个“请”姿。
他率先向一旁走了几步,余人也跟着向两旁退,给南宫耀让出了一条阔道来。
南宫耀不想纠察他的话,而是面色凛了凛,熟视无睹地踏进了殿门。
一行人也都抬步紧随其后。
踏进前院,空荡荡的,一个戴甲的侍卫都没有。
熟门熟路地穿行过几扇门,也都不再有什么人拦了。
看来,这灵王殿里原本的侍卫果真是一个不留地派去应付入侵者了。
至于那些影士,南宫耀心想,他们现在正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又在自己发现不到的地方隐匿着,时刻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南宫耀也并太不在意,尽管这些潜伏暗中的影士唯一效忠的只有灵王一人,在没有灵王发话之前,也断然不会对他妄自做些什么的。
他举步来到灵王寝殿前,要是真如唐山老头所言,哥哥真的睡下的话,屋内本该漆黑,可现在却模模糊糊地闪着微光。
南宫耀伸出一只手,正准备施法透视,却被貉山长老压住了胳膊:“不可!”
“为何?”
“子时不过,任何行法之人、物不得惊扰到灵王。”
貉山长老简短解释一句,便缩回手收在袖中里。
南宫耀瞬间收住,神情冷酷。
纵然困惑不已,直觉告诉他貉山长老的话里有糊弄成分,可他到底还是不敢手上动作了。
“好,,本王不惊扰,”
南宫耀负手,“那你倒是和本王解释下,这惊扰的后果——?”
斜靠着风,一副醉酒后的仪态。南宫耀有些焦躁的情绪促使着他又一次腾起了脚板,身子悠悠地半懒在空中。
而后他又随意调整了个看戏的姿势,居高临下地冲着七杂八杂的一众,咧嘴地扯了个笑。
他笑意不浅,可是却压根没有情绪,只是皮笑肉不笑,像同外人耍个把戏般不走一点心。
貉山长老讪讪地睨了一眼,心里也是隐隐微怵,可依旧固执己见:“老夫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空御城城主在一旁愤愤地捋着胡须,继而显示出毫不耐烦的表情,语气相比之前更要强硬:“小子,我等话已至此,要是真触了灵威可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唐山长老眼里透过一丝谨慎,堪堪拦在了城主面前,又微微俯首作揖,语气诚恳:“小灵王且听老夫一句,灵王现在真身确确实实在此屋中内,吾等从方才即无半点想要诓哄之意。只是,吾等既奉了四界清规不得不履此行,但实在也只能是奉天命而候于此,吾,实在不想与灵界起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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