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地底伏守的孩子,不过是你所制造的幻物妖孽,我若不提前除掉,恐怕我二人进入佛寺的一瞬间,就会被它们张着大口嚼碎。”
一想到在寺庙门口的时候,所看见的那副场景,还是会后怕。
满地跳动的蚌肉长在土里,个个长着张尖齿啮嘴,一张一合地游满前院后堂,如同盛放的食人花群。
好在耀儿被拦在门外,要是叫他先见上了,怕是会惊惧到昏厥。
所以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去寺内巡查,而是与南宫耀一门之隔,站在诡异蚌肉之上,生出无数灭魂藤事先粉碎了那群妖孽。
至于那扇门,他也是在门后偷偷竖起绿藤,阻挡住南宫耀的撞击,以防他进得太快,地上的余孽还没有完全消干。
女子不以为意地舔着胳膊上的伤口,看着他发出一声狞笑,歪着本就僵硬的脑袋活脱脱像一具站立的尸体,她冷言道:“便是,你们的孩子都是孩子,而我的孩子,”
她的双手慢慢举起,像托举一个神圣的珍宝,眼底的血意更弥漫,嘶哑地哭诉道:“我的孩子他在好好生活的时候,便被你们一个个,拿着铲刀,拿着锋利的尖锥,一点一点,挖烂了,碾碎了,他们那样小,那样软,”
“不经世事,热爱生活,每一天都在变胖变沉,有朝一日他们都会安详地沉睡到地底,哪里晓得这世界的残忍?
“可是你们,为了能锻生出更多的精华,往他们的皮肤上播撒灼烧的汤药,他们每日都在跟我叫苦,他们说:‘蚌妈妈,我们觉得好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涨开,那是什么?’是什么?
“那是他们的血珠子,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嫌那些太小了,不好看,不是丢了就是捏碎,还要剥开他们的壳,铲除血丶肉以后,留作食用。我的孩子,他全部都被你们吃了!”
女子近乎哽咽,最后也是直接掩面哭泣,发出哭天喊地的吼声,这样的哭喊足以令撼动任何一个听者的心灵。
南宫耀在下头赶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女子十分揪心的哭声,又看到她在翟月面前抱住脸面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凄凉。
翟月离得最近,听到的哭声最剧烈,看着她已经神志不清的样子,始终闭着嘴巴纹丝不动,尽管女子潸然泪下,不断回忆起苦痛的往事,他却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
“那守庙人何辜?那些村民何辜?”见女子哭声渐稀,他趁势眼神平淡地问。
“呵,他们,”女子倏地停住哭泣,瞪着眼珠面部呆滞,却在提到无辜之人时,仍只知晓冲着眼前之人阴狠地说:“他们一直在这片土地上呼吸,这样肮脏的土地,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我就把他们杀了,把他们的尸丶首一个个从天上丢下去摔烂,嘭,喂狗,哦不对,犬马也不得活,他们一个都不该活。”
“疯子。”翟月评价一句,接着问她:“守庙人是什么人,你为何不杀他?”
那女子阴鸷地看着他,反问:“他不都是你的人了吗,你问我干什么?”
翟月抿了一下唇,换个想问的:“他的背上何故会有无心之花的花术?是你?不,不是你,按你这种火候的死灵,尚且练就不成。”
“无心之花,原来那叫无心之花?哈哈哈,”她仰天大笑,笑得十分厉害,掉出来的眼珠子颤巍巍地晃动,发出舒畅的话调:“也好,总算晓得如何来操控腐灵了。”
翟月心中了然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个无用之身罢了,只是她操控幻境的一切,若不除去她,也难逃此域。
南宫耀道:“你在此处作恶多端,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可惜你从前遇到的人皆败于你,就是伤了你也杀不死你。”
那女子勾起笑意,抚摸着手臂上血淋淋的新伤,得意道:“那是自然。”
南宫耀问:“那你今日可曾见过灵界的一位将军,所执法器是件落雨杏影剑,他是有着顶高的灵力,不至于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杏影剑倒是没见过,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呐?”女子转头面向南宫,招手示意,眨着粗糙的眼皮,竭力扮出“狡黠”的模样。
南宫耀微微蹙起眉头,想靠近却又被翟月用手挡住了。只站在原处问她:“什么东西?”
女子突然面色疾变,龇着带血的牙齿,突然牙齿向外裂开破散,从口喉之中涌上一颗硕大的血珠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却只能让人注意到她口露鲜血的可怖之状。
南宫耀骇得不轻,却丝毫没有朝一旁躲闪之意,果然,只听“啪”一声后,血珠在空中化作一抹鲜艳的颜料,涂抹成一朵绝望的死亡之花,只绽放了瞬间便完全消散。
翟月手执长藤,发狠地一鞭抽向女子的胸口,这一击正中,他握紧长藤,冷眼看她,“我且问你,有没有见过我们要找的人?”
女子口含鲜血,吐出令人心惊的一口红,此刻她眼底充血,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怪物,她捂着胸口露出一抹笑容,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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