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理和谐犬只临时安置及教育中心”的空气,从未如此……复杂过。焦糊锅巴的铁锈余味尚未散尽,昨夜诅咒崩解的硫磺气息仍在鼻腔萦绕,此刻又强势混入一股新鲜的、灼热的、带着煤渣颗粒感的……工业风蒸汽味儿。巨大的废弃锅炉——“锅炉精王铁柱”同志,正用它崭新的排气管(被老张用蓝格子手帕象征性“开光”过),噗噗地喷吐着平稳温热的灰白烟雾,如同一位上岗第一天就努力表现的车间劳模。
“汪!肃静!都……都给本首席站好!”哮天犬拖着石膏腿,努力维持“训狗官”的威严,但狗眼总忍不住瞟向锅炉。它脖子上套着个崭新的、用报废自行车链条和几根闪烁粉红光泽的月华红线头(老冯的残次品)拧成的“工业朋克风狗项圈”,这是锅炉精的“入职见面礼”。
“锅……锅炉……王……王铁柱……报……报到!”那结巴但清晰的意念在空地上回荡,带着股煤渣味的诚恳,“负……负责……供暖……供……供汽……狗……狗舍……建设……指……指挥……”
随着它意念落下,锅炉底部几个泄压阀“嗤嗤”作响,几股灼热的蒸汽精准地喷向空地角落一堆散乱的破木板、锈铁皮和砖头!蒸汽如同无形的焊枪,瞬间软化铁皮边缘,融化木板表层,将几块砖头牢牢“粘”在一起!眨眼间,一个歪歪扭扭、冒着热气、散发着松脂(木板)和铁锈味的狗舍雏形,就在蒸汽的吞吐中拔地而起!
“汪!神了!”黄毛看得狗眼发直。
“呜…(暖暖的…舒服…)”瘸腿老狗眷恋地蹭近蒸汽。
“嗷?(这铁皮窝……能啃吗?)”杂毛试探性地张嘴。
“不……不准……啃!”锅炉意念严厉,“狗……狗舍……是……是家!要……爱护!”排气管喷出一股带着火星子的蒸汽以示警告,吓得杂毛夹着尾巴后退。
赵公明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嘴唇(昨夜被红线焊嘴的后遗症),看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再感受着丹田里那47缕因“帝心通明”而格外活跃的纯净香火,以及16%那仿佛被擦亮的转化路径,心头五味杂陈。锅炉精……就这么上岗了?还自带施工队(蒸汽)?
“神迹!这才是真神迹!”王大妈激动得手舞足蹈,她手里那把印着“夕阳红”的广场舞绸扇,不知何时被塞进了锅炉排气管喷出的蒸汽里,“开光!蒸汽开光!比庙里香火还灵!”她抽出被熏得发烫、边缘卷曲的扇子,虔诚地对着锅炉和王铁柱的名字拜了拜。
蒸汽开光?这脑洞……赵公明眼角抽搐,但下一秒,他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信仰满足”的淡金色气息,从王大妈身上飘出,汇入了锅炉精王铁柱的排气管!王铁柱的意念似乎都顺畅了一丝:“谢……谢……供奉……暖……暖和……”
有效?瞎猫碰上死耗子?赵公明看着那缕融入锅炉的香火,再联想到昨夜玉帝尝锅巴的顿悟,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在“帝心通明”加持下疯狂滋生——香火之道,贵在“信”!管它是拜锅巴还是拜锅炉,只要信了,就有愿力!就有转化的可能!管它黑猫白猫,能抓香火就是好猫!
“张大爷!”赵公明猛地看向空地边缘,背着手、眼神深邃、仿佛还在回味锅巴滋味的老张,“您见多识广!您看……王铁柱同志这‘蒸汽开光’业务……有没有搞头?能不能……申请个社区非物质文化遗产?”
老张(玉帝)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那冒着热气的狗舍雏形,扫过王大妈手里那柄“蒸汽开光”的卷边绸扇,最后落在赵公明那张写满“我想搞钱(香火)”的脸上。帝心深处,昨夜那“香火源于信,不拘于形”的顿悟再次翻涌。荒谬?是荒谬。但……这荒谬中,不正蕴含着一种打破陈规的野蛮生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然后,在所有人(狗)惊愕的目光中,这位深藏不露的广场舞领队,竟然走到那堆废弃建材旁,随手捡起几根锈蚀的铁条,对着锅炉精王铁柱道:“王铁柱同志,喷这里,角度……斜上三十度。”
王铁柱意念明显卡顿了一下:“……是!”
嗤——!一股灼热的蒸汽精准喷在铁条上!老张手指翻飞,动作快得留下残影!那几根锈蚀的铁条在蒸汽的软化下,如同温顺的泥巴,被轻易弯折、扭转!眨眼间,一个造型极其简陋、却带着诡异流畅线条的……狗用“蒸汽动力磨爪桩”,在蒸汽烟雾中诞生了!
“汪!神器!”哮天犬第一个扑上去,把法棍腿石膏往那还温热的铁桩上一蹭!哧啦!石膏碎屑飞溅!“爽!比啃骨头还解压!”
狗群瞬间沸腾了!连最懒的杂毛都挤了过去!磨爪声、蒸汽喷涌声、狗子满足的哼哼声响成一片!
一缕缕微弱但清晰的“满足”、“解压”、“新奇”的正面情绪,混合着狗毛和铁锈味,汇入王铁柱的排气管!锅炉的震动似乎都更沉稳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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