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暴君】发出了最终的、也是最狂暴的怒吼!枪口喷出的不再是扇形风暴,而是凝聚了所有毁灭力量、足以将一头蛮象轰成碎渣的致命一击!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毫无防备的后心!
赵元辰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身上的护体灵光在【暴君】咆哮的瞬间本能地亮起,但仓促间凝聚的、被寒气侵蚀的微弱罡气,在这贴身的毁灭性轰击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
“噗——!”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撕裂声!
赵元辰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弓!后心处,一个碗口大小的恐怖血洞骤然炸开!炽热的火磷砂瞬间涌入,点燃了他的内脏和血肉!冰冷的冰魄砂紧随其后,将喷溅的血液和破碎的组织瞬间冻结!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扭过头,似乎想最后看一眼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不甘,以及一丝…茫然。仿佛无法理解,自己堂堂筑基中期天骄,怎么会…死在一个炼气期的废材手中?死在这样一件…“奇技淫巧的破烂”之下?
他的身体晃了晃,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最终,带着无尽的怨念和不甘,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鲜血混合着冰渣和焦黑的碎肉,在他身下迅速蔓延开来。那把曾经光华璀璨的【青冥剑】,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蒙上了尘埃。
青云门内门精英,赵元辰,陨落!
通道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熔炉低沉的轰鸣。
齐墨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手臂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发麻。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灰尘从额角滑落。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搏杀,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灵力和心神。雪影狐趴在他脚边,气息也有些萎靡,强行发动空间闪烁对它也是巨大的负担。
他低头看着赵元辰那失去生机的尸体,眼神复杂。快意?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他赢了,用科技、用智慧、用同伴的牺牲,赢下了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但这代价…
“咳咳…咳咳咳…干…干得漂亮…小子…”老烟枪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掩饰的震撼。他挣扎着用没受伤的腿支撑着坐起来,看着赵元辰的尸体,又看看齐墨手中的【暴君】,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夜枭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捂着肩胛的伤口,脸色惨白如纸,看向齐墨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一丝…陌生。这个年轻人,真的做到了弑杀筑基!
“此地…不宜久留。”齐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复杂的情绪。他走到赵元辰的尸体旁,快速取下他的储物袋,又捡起那把失去光泽的【青冥剑】。这些都是重要的战利品和证据。同时,他也没忘捡起夜枭的匕首。
“石山老大那边…”夜枭担忧地看向“巨锤”矿洞的方向,那里隐约还有法术轰鸣和喊杀声传来。
“他应该能脱身。按计划,我们在‘废料港’汇合!”齐墨语气坚定。他相信石山的实力和生存能力。
他迅速给重伤的老烟枪和夜枭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喂下随身携带的、自己炼制的疗伤药散(虽然效果比不上【灵枢淬体液】,但聊胜于无)。三人相互搀扶着,由雪影狐引路,迅速消失在矿道更深处复杂幽暗的岔路中。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石山魁梧的身影也踉跄着出现在通道口。他浑身浴血,身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眼神依旧凶悍。看到赵元辰的尸体,他瞳孔一缩,随即咧嘴露出一丝狰狞又痛快的笑容:“好小子!真有你的!”他迅速处理掉追兵的痕迹,也循着齐墨留下的隐秘记号追了下去。
……
**尾声:废料港与远方的路**
黑石城边缘,一处废弃的、堆满巨大生锈金属废料和矿渣的偏僻港口。浑浊的黑水河在这里拐了个弯,水流湍急,腥臭扑鼻。
一艘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乌篷小船,静静地停泊在阴影里。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鱼灯,在夜风中摇曳。
齐墨、石山、夜枭和重伤昏迷的老烟枪,以及雪影狐,终于汇合于此。四人一狐都狼狈不堪,伤痕累累,但都活着。
“你们…”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船篷内传出。一个穿着普通渔民蓑衣、带着斗笠的老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深邃如海,气息凝练,赫然也是一位筑基期修士!他是老烟枪所属组织的接应人。
当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齐墨身上,特别是感受到他身上残留的、属于赵元辰的凌厉剑气气息和【暴君】霰弹枪那特有的暴戾硝烟味时,眼神猛地一凝,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再看到石山背上那个昏迷不醒的老烟枪,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赵元辰死了。”齐墨平静地开口,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将赵元辰的储物袋和【青冥剑】递了过去,“这是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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