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萌的手指像触电般从旧手机上弹开，那行字在视网膜上灼烧出恐怖的印记。"我快出来了"——简单的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最可怕的宣告。
周默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猛地合上手机盖子，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恐怖的存在重新封印。"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节奏透露出内心的慌乱。
"默默，这到底是什么？"梦萌的声音细若游丝，她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桌角才能站稳。
周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先系统性地检查一下。从最早期的直播录像开始，看看那个...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们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回看梦萌过去半年的直播录像。最初几个月的视频看起来完全正常，但当周默将画面放大400%并调整对比度后，他们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在最早期的直播画面最边缘，几乎与边框重叠的位置，有一个不到十个像素大小的模糊阴影。
"这就是它..."周默的声音干涩，"它在移动。"
随着时间推移，那个阴影确实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画面中心移动。周默制作了一个动态示意图，将每场直播中阴影的位置标记出来——形成了一条清晰的前进轨迹，目标直指梦萌在画面中的位置。
"按照这个速度..."周默计算着，"再有三个月，它就能...碰到你了。"
梦萌感到一阵恶寒，仿佛有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脊椎爬上来。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打开电脑上的"ghostframe"文件夹。"这些截图！它们记录了那个东西的移动轨迹！"
周默快速浏览着截图，表情越来越凝重。"萌萌，这些截图不是电脑自动生成的。每张截图的元数据都显示它们是通过你的旧手机截取的——就在你每次直播的时候。"
"但那台手机早就没电了！而且我从来没设置过自动截图..."梦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除非...除非是那个东西在用我的手机观察我..."
就在这时，梦萌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私信通知。是一个叫"小雨淅淅"的粉丝发来的：
"萌萌姐，我收到了你寄来的纪念礼物，但里面有一张没见过的SD卡。里面的内容好奇怪...是你吗？"
附件是一个视频文件。梦萌和周默对视一眼，同时感到一阵不安。周默点击下载，然后谨慎地将视频拖入播放器。
画面显示的是一个房间的监控视角，从布置看明显是梦萌的公寓。视频中的梦萌穿着她常直播时穿的那件粉色卫衣，背对镜头坐在电脑前。奇怪的是，电脑屏幕是黑的，房间里也没有直播用的环形灯。
"这是...什么时候的？"梦萌困惑地问。视频右下角显示日期是两周前的周四晚上。
"那天你不是说在家休息没直播吗？"周默回忆道。
视频中的梦萌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镜头——如果那还能称为"面对"的话。她的头低垂着，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膀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耸起。最可怕的是她的动作——僵硬、机械，就像...就像一个拙劣的提线木偶。
"那不是我..."现实中的梦萌捂住嘴，眼睛瞪大。视频里的"她"开始绕着房间走动，时不时停下来对着空气说话，嘴唇蠕动着却没有任何声音被录下来。有一次，"她"甚至直接走到监控摄像头下方，仰起那张模糊的脸——刹那间，梦萌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两个漆黑的空洞。
视频在"她"突然转向门口的方向时戛然而止。最后几帧里，"她"的嘴角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向上撕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从来没有寄过什么纪念礼物..."梦萌的声音颤抖着，"更不会在SD卡里放这种东西..."
周默立刻给"小雨淅淅"发消息询问详情。对方回复说收到的是一个普通快递包裹，寄件人署名"梦萌工作室"，里面除了常规的明信片和钥匙扣外，确实多了一张没有任何标记的SD卡。
"有人在冒充你..."周默的额头渗出冷汗，"而且能获取你家里的监控画面..."
梦萌突然想起什么，冲向公寓的各个角落检查。在书架顶端，她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她的电脑桌方向。更可怕的是，当她颤抖着取下这个设备时，发现它根本没有连接电源——却依然在工作，红色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
"这不是我装的..."梦萌几乎要哭出来。
周默接过摄像头检查，表情越来越难看。"这个型号...它理论上需要外部供电才能工作..."他拆开外壳，里面的电路板明显被改装过，但最令人不安的是，芯片上刻着一行小字：USER_042 PROTOCOL。
"它在监视你...学习你..."周默的声音低沉而恐惧，"那个数字幽灵...它正在试图模仿你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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