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无数只绿色的手掌在温柔地拍打。
白日里喧闹的庭院此刻沉静下来,只余下碗碟轻碰的细碎声响和低低的、带着满足感的谈笑声。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余香、泥土的芬芳,还有一种无形的、名为“家”的暖融融的气息。
苏晚晴坐在葡萄架下,感受着这沁凉的晚风拂过面颊,吹动她额角的碎发。
那只象征着童真祝福的大鸡腿还静静地躺在她的碗里。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沈浪脸上。
他也正看着她,眼睛里映着天边最后的霞光,亮亮的,盛满了无声的笑意和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带着梦幻色彩的翠绿光芒,悄无声息地从浓密的葡萄藤叶间飘荡出来,轻盈地悬停在半空。
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越来越多的光点,如同从夜的幕布上抖落的碎星,又像是大地在暮色中点燃的、会呼吸的小灯笼,在渐渐深浓的蓝色天幕下,在摇曳的葡萄藤影间,悠悠然地飞舞起来。
是萤火虫。
一点流萤尤其调皮,忽明忽暗,划着不规则的轨迹,竟轻盈地绕过了低垂的葡萄藤蔓,朝着苏晚晴飞舞而来。
它像一个好奇的小精灵,在她搁在膝头的手指旁短暂地盘旋了一瞬,那微弱却清晰的绿光,温柔地拂过她的指尖,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微凉的触感,然后才翩然飞远,汇入那葡萄架下渐渐繁密的、流动的星光之河中。
苏晚晴下意识地轻轻蜷了蜷被那光点拂过的指尖,仿佛要将那一点微凉的、梦幻的触感留住。
她抬起头,目光追逐着那些在暮色四合的小院里自由飞舞的光点,它们无声地穿梭,在葡萄藤蔓织就的幽暗背景里,点亮一串串稍纵即逝的、绿色的省略号。
晚风更温柔了些,带着湿润的凉意,卷走了白日残留的最后一丝燥热,也似乎卷走了所有的不安与尘埃。
院墙根下,吃饱喝足的小石头和丫蛋儿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
两个小脑袋抵着粗糙温暖的土墙,小鸡啄米似的点着,眼皮沉重地粘在一起,终于彻底合拢,发出细小而均匀的鼾声。
丫蛋儿手里还无意识地攥着一颗被她体温焐得有些软化的水果糖。
八仙桌旁,大人们的谈笑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化作了细碎的、带着满足倦意的絮语。
爷爷靠在椅背上,黄铜烟袋锅早已熄灭,搁在脚边。
他眯着眼,望着葡萄架上那些在萤火微光中若隐若现的青涩葡萄串,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是一种极其放松的舒展。
奶奶拿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两个熟睡的孩子轻轻扇着风,驱赶着偶尔靠近的蚊虫,动作轻柔得像拂过羽毛。
二叔沈建军和二婶李秀芬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大概是明天去集上采买红纸和糖果点心的事宜。
陈桂兰正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动作麻利却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偶尔抬眼看看熟睡的孩子和谈笑的家人,嘴角噙着一抹安心的笑意。
父亲沈建国沉默地帮着她收拾,动作默契。
沈浪不知何时悄悄挪了挪凳子,离苏晚晴更近了些。
他的手臂不经意地轻轻挨着她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属于年轻男子的温热和一种安稳的力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和她一起,静静地望着那些在庭院里自由飞舞的、绿色的星点,望着这被葡萄藤荫庇、被家人笑语填满、被萤火点亮的方寸天地。
苏晚晴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那份踏实温度,听着耳畔细微却真切的、属于一个大家庭的宁静声响——碗碟的轻碰、蒲扇的微响、沉睡孩童的呼吸、长辈们压低嗓音的交谈……这一切声音,连同葡萄叶在晚风中的摩挲,混合着泥土和饭菜的余香,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将她温柔地包裹其中。
那颗在胸腔里悬了许久、带着忐忑和期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无声地、稳稳地落了地。像是漂泊的舟,终于驶进了宁静的港湾。
回去的路上,沈浪推着自行车和苏晚晴并肩走着。
突然苏晚晴想起了沈浪家的装修。“你不是说你家装修的一般吗?那是一般吗,简直是豪华。居然还有抽水马桶和独立淋浴。……”
看着苏晚晴喋喋不休的还在说着,仿佛进去了工作状态,沈浪一把抱住了她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喜欢。”苏晚晴没想到沈浪这么大胆。脸上一股燥热。
沈浪看着苏晚晴红润的面庞和吸引人的嘴唇,猝不及防的就亲了上去。
这一下就把苏晚晴整“红温”了。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双唇久久分开。沈浪笑呵呵的说道,“喜欢吗?”
苏晚晴红着脸低着头,小声的像蚊子一样回答了一声,“喜欢,还……还想要!”
沈浪毫不犹豫的就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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