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片刻,锐利目光投向他:“这意味着,此次出使将危机泗伏,甚至关乎生死。
即便侥幸活命,交接前若肖恩出事,致使交换失败,两国均会追责。”
枚橙安面露惊慌,轻拍胸口。
“险些被你吓到,这般差事太过凶险。”
长公主轻瞪他一眼。
“若惧,可拍胸口,多谢提醒。”
枚橙安干笑数声。
“若真如此,恐难以周旋,不过若非领队,或可应付。”
长公主抓住他玩笑的手,斜视着他。
“倒是个好主意。”
枚橙安抽回手,继续调侃。
“莫非你要让笵贤做领队?”
稍作停顿,他又道。
长公主笑意盈盈地看着枚橙安,“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妨猜猜看,如何才能让他不得不去?”
枚橙安装傻充愣,“殿下这招太高明了,我实在想不出来。”
长公主轻哼一声,“不告诉你,等时候到了,你就明白了。”
枚橙安无奈摇头,“殿下今日怎么这般顽皮?”
长公主眉目含情,“你若是想告诉别人,早就说了,何必在意此刻?时机成熟,自有分晓。”
枚橙安半信半疑,“殿下真狡猾。”
长公主不语,只是浅笑。
片刻后,枚橙安似有领悟,却欲言又止。
长公主察觉,柔声问:“怎么,信不过我?”
枚橙安摇首,“不敢。”
长公主靠近了些,“信我一次,好吗?”
枚橙安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
长公主忽然揽住他的颈项,枚橙安毫无防备,被她吻住。
待分开时,她气息微乱,“这是最后一次。”
枚橙安微微一怔,随即莞尔,“殿下既然如此坚持,我自当遵从。”
兰香在外听得动静,心中烦闷。
她揉了揉眼睛,暗骂一声,提步走进大殿。
枚橙安整理好衣衫,将薄毯覆在长公主身上。
他俯身轻吻她的眉心,而后转身离去。
兰香刚醒神,见枚橙安出来,立即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枚橙安轻笑,“你家殿下精神不错,劳烦你准备热水吧。”
兰香瞪着他,气愤难当,“恶徒!”
枚橙安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住口!赶紧离开,若是路上被人发现行踪,你胆敢泄露,休怪我不客气!”
枚橙安淡然一笑,“无妨,你放宽心便是。”
话音刚落,他身形已如飞鸟般掠出数丈,几个腾挪间,融入夜色之中。
兰香愣在当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心中暗自疑惑:这轻功竟如此出众?
回过神来,她冷哼一声,轻功再好,也不过是个歹徒罢了。
发泄完情绪,兰香转身取水,屋内早已备好热水,专为此时所用。
……
历经一番周折,他们终于脱离皇宫。
待枚橙安回到小院时,晨光已洒满天地。
他小心翼翼,唯恐惊扰睡梦浅薄的红薯。
不料,那姑娘早有察觉。
“少爷回来了?”红薯忙活起来,准备热水伺候沐浴。
这样的安排并非无知于少爷行踪,而是熬夜劳顿,唯有泡澡可解乏。
至于昨晚为何外出,红薯并未追问。
若少爷愿讲,自会告知;若不愿说,也绝不强求。
这般体贴入微,正合枚橙安心意,他也就未曾多言。
在红薯精心照料下,枚橙安心满意足地泡了澡,仿若将一夜疲倦尽数洗去。
换上干净单衣后,他让红薯回去歇息,自己则随意躺下。
虽精力尚足,却一时无眠,索性以臂为枕,回想着昨夜种种。
见长公主最后一面,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更侧重于实际考量,至于风险,则随人事逝去,不复在意。
如何前往?有详细地图,此前拜访笵府时已熟记。
途中隐患?影响甚微,加强戒备实属多余。
燕小乙已被停职,至于洪泗庠……
此人非顶尖高手,凭借自身修为,避开察觉并不困难,事实亦验证了此点。
这一夜的经历,称得上圆满……嘴角轻扬,枚橙安陷入沉睡。
进展顺利
巳时中段,京都南门外。
载着长公主的队伍悄然驶离城门。
虽名为车队,实则仅有一辆马车与一辆平板车。
长公主座驾宽敞华贵,而平板车载物寥寥,稍显简朴。
同行者不多,仅兰香、两位侍女、两名骑马护卫及两名搬运小厮,加上两辆马车的车夫,总计不足十人,气氛清冷。
然而,这位昔日荣宠无比的长公主,即便被迫返乡,身份权势丝毫未损。
内库财权仍归其掌管,如此际遇,令人感慨万千。
何必这般?自然不必如此。
败归京外,本就谈不上荣耀,低调而行方为上策。
随行之物皆为日用必需,金银珠宝无需携带,唯安全至封地最为紧要。
随从寥寥,其中自有深意。
兰香乃长公主唯一心腹,其余亲信已先行赴信阳安排事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