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猎手用绑着尖锐骨片的木矛,猛地刺向冰窟窿里一条受惊游过的、尺许长的灰鱼!
“噗!”
木矛刺入水中,带起浑浊的水花!骨片似乎碰到了鱼身,但鱼鳞湿滑,加上水流冲击,骨片仅仅在鱼背上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那条鱼剧烈地扭动身体,瞬间挣脱,消失在浑浊的冰水深处!
“该死!又跑了!” 猎手懊恼地咒骂着,收回湿淋淋的木矛,矛尖的骨片边缘已经崩掉了一小块。
这一幕,如同投入秦霄混乱脑海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骨矛…滑脱…无法刺穿…无法固定…
一个极其清晰、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画面碎片,如同被擦亮的镜面,骤然浮现:一根细长的、顶端带着三根锋利倒钩的金属尖刺!它深深刺入一条挣扎大鱼的身体,倒钩张开,牢牢锁住肌肉和骨骼,任凭大鱼如何翻滚甩动,也无法挣脱!血水在水中晕开…渔获…稳定的食物来源…
倒刺!
固定!
致命的锚!
这个名词带着一股强烈的、属于狩猎和征服的冰冷气息,瞬间贯穿了秦霄的神经!他猛地低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手中那柄沉重的凹槽石斧!斧刃厚实,劈砍无匹,却显然不适合水中刺杀!
需要新的工具!一种能刺入、能穿透、能牢牢固定猎物的武器!
他的目光在河岸上搜寻。很快,一根被水流冲刷得笔直、约莫一人高、手腕粗细的硬木杆(可能是上游冲下来的树枝)被他看中。他大步走过去,弯腰将其捡起。木质坚韧,入手沉重,手感极佳。
他不再犹豫。如同之前制造钻火器和凹槽石斧时那般,他立刻进入了那种物我两忘的专注状态。巨大的身躯在冰冷的河岸边蹲下,将硬木杆平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他抽出腰间的燧石匕首(用凹槽石斧的边角料新磨制的),开始极其专注地削刮木杆的前端。
“沙…沙…沙…”
燧石刃口刮擦着坚韧的木纤维,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声响。木屑如同细小的雪花般簌簌落下。秦霄的动作沉稳而精准,每一次刮削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他要将木杆的前端削尖、打磨光滑,形成一个完美的、流线型的矛尖!
汗水再次从他额角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白霜。胸腹间的巨大伤疤随着动作不断牵扯,传来阵阵隐痛,但他浑然不觉。他的全部精神都凝聚在指尖的燧石刃和那逐渐成形的矛尖上。
周围的族人被这新的举动再次吸引。刚刚救起落水老人的慌乱稍稍平息,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带着困惑、好奇,以及一丝麻木的期待。执火者…又在做什么新的“神物”?能带来鱼吗?
岩山也皱着眉头看着。他刚指挥人将冻得半死的老人抬回部落,心情烦躁。看到秦霄又在那里“鼓捣”,心中那股被力量压制的不快再次翻涌上来。但看到那逐渐成形的、锐利的木矛尖,他眼中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新的武器?
矛尖终于成型。笔直、锐利、如同毒蛇的獠牙。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木头再硬,也难以刺穿坚韧的鱼鳞和肌肉!更无法产生那记忆碎片中致命的倒刺!
燧石!
需要燧石!
如同制造斧刃和钻火器凹槽一样,燧石那坚硬锋利的特性,才是关键!
秦霄的目光扫过河滩。很快,一块边缘相对薄而锋利的深黑色燧石片被他选中。他拿起燧石片,又拿起燧石匕首,开始在矛尖后方约一掌宽的位置,极其费力地在硬木杆上刻画、挖掘!如同制造斧柄凹槽一般,他要在这里,刻出一个可以镶嵌燧石利刃的凹槽!
“咯吱…咯吱…”
燧石匕首与硬木的刮擦声更加刺耳。木屑飞溅。秦霄巨大的手掌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尖的旧伤再次崩裂,渗出血珠,染红了木杆和燧石片。但他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刻画都力求精准,凹槽的深度、宽度、角度,都必须与燧石片完美契合!
凹槽终于成型。秦霄拿起那块锋利的燧石片,小心翼翼地将它带有刃口的一端,严丝合缝地嵌入木杆的凹槽中!燧石的坚硬与木质的坚韧完美结合,形成了一截寒光闪闪的、致命的刃锋!
但这依旧不是终点!
倒刺!致命的倒刺!
秦霄的眼神更加专注,甚至带上了一丝冷酷的锋芒。他再次拿起燧石匕首,如同最精密的雕刻师,开始在嵌入的燧石刃锋两侧,极其小心、极其费力地刻画!他要在这刃锋的根部,刻出两个细小的、向后的、如同毒蛇獠牙般的倒钩!
这是最精细、最艰难的步骤!燧石匕首的刃口并不适合做如此精密的雕刻。稍有不慎,就可能崩断脆弱的燧石刃锋!汗水大颗大颗地从秦霄的额头滚落,滴在冰冷的燧石片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下刀都屏住气息,全神贯注!
“咔!”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
燧石匕首的刃口在雕刻右侧倒钩时,一个用力过猛,一小块燧石碎片崩飞了出去!右侧的倒钩只刻出了一半,边缘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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