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的水面在午夜时分裂开,霍克的核潜艇如深海巨蟒般潜入湖底,螺旋桨搅起的红砂雾气在探照灯下呈现出扭曲的犬形。他的机械臂划过湖底淤泥,1925 年的骨血库石门终于完全显形,门上的双脉图腾在红砂能量中渗出微光,像极了程明修当年留下的嘲笑。
“程家的老东西,你的封印该失效了。” 霍克的机械喉结发出冷笑,机械臂的钻头对准石门中央的齿轮凹槽。当钻头接触到双脉图腾的瞬间,湖面上空突然浮现出巨大的齿轮光影,19 道银蓝色的光束从星坠山脉射向湖心,在水面拼出完整的双脉图腾。
骨血库的石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霍克看见门内的 19 个骨血罐正在震动,每个罐子都倒映着程起与苏敏的身影。他的机械臂终于触碰到双脉后裔的骨血罐,指尖刚沾上陶罐表面的红砂,镜湖的水温突然飙升至沸点,湖水如火山喷发般沸腾。
“警告!红砂矿脉共振指数突破临界值!” 潜艇的警报声刺破寂静,霍克的机械义眼显示,湖底的红砂矿脉正以 37.2Hz 的频率震动,那些被他视为燃料的矿石,此刻竟在双脉图腾的光影中苏醒。
19 只机械犬的身影从湖底升起,金属身躯表面覆盖着血肉般的红砂表皮,犬眼瞳孔是霍克机械义眼的倒影,喉间发出的不再是电子蜂鸣,而是人类的低吟与犬吠的混合体。直播卫星捕捉到这一幕,全球观众在凌晨三点看见镜湖水面浮现出 19 只半机械化的血肉怪物,皮肤下的金属骨骼与红砂血管清晰可见。
“我的恐惧猎犬…… 进化了。” 霍克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却在看见机械犬额头的双脉图腾时突然凝固 —— 那些曾被他摧毁的封印纹路,竟在红砂血肉中重新生长。
星辰战队的指挥中心陷入一片混乱。陆沉的黑客设备突然失灵,量子屏幕上布满红砂状的雪花;LEO 的战术平板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所有数据化作黑桃蛇纹的图案;就连程起的战术腕表也停止运转,时光之戒的齿轮纹路在红砂雾气中异常发烫。
“是心智咆哮!” 苏敏的玉佩发出蜂鸣,她看见远处的机械犬喉咙处浮现出次声波的可视化波形,那种可穿透电子设备的高频振动,正在瓦解所有现代通讯工具。林小羽的吉他弦自动断裂,阿 KEN 的声波炮冒出青烟,整个团队陷入了寂静的牢笼。
程起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 “齿轮密语”—— 双脉守护者在通讯断绝时,会通过灯光闪烁传递摩尔斯电码般的信号。他冲向窗边,看见娱乐城的霓虹正在红砂雾气中明灭,立刻用战术手电筒打出三长两短的信号:那是程家祖训 “清醒必胜” 的暗语。
陆沉最先反应过来,他在黑客实验室点燃应急灯,通过百叶窗的开合频率传递坐标数据;LEO 则用赌桌上的筹码摆出齿轮阵列,向程起示意机械犬的弱点在心脏位置的红砂核心;最妙的是林小羽,她捡起断裂的琴弦,在医疗舱的玻璃上划出双脉图腾的光影,告诉苏敏 “用玉佩共振矿难者的骨血”。
苏敏看着逼近的血肉机械犬,它们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又交织着 1925 年矿工的面容。红砂矿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湖底传来的不是恐惧,而是百年前的呜咽与期待。她突然想起母亲残影的话:“恐惧不是敌人,是需要被听见的灵魂。”
“程起,把时光之戒给我!” 苏敏摘下龙形玉佩,将两枚双脉信物放在掌心,“霍克以为恐惧是武器,其实是矿脉在向我们求助。” 她的声音在心智咆哮中异常清晰,仿佛直接传入队友的脑海。
程起没有犹豫,戒指与玉佩在红砂雾气中发出太阳般的光芒。苏敏冲向最近的机械犬,将玉佩按在它额头的双脉图腾上,龙形纹路与红砂血肉产生共鸣,怪物体内传来矿难者的合唱 —— 那是《镜湖狂想曲》中被唤醒的记忆。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苏敏的眼泪混着红砂粉尘落下,机械犬的血肉表皮开始崩解,露出底下被封印百年的矿工灵魂。他们的身影在银蓝光华中升起,每道灵魂都带着矿灯的光芒,轻轻触碰着苏敏的指尖。
霍克的机械义眼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看着自己培育的恐惧猎犬在双脉共振中崩解,那些本该成为燃料的灵魂,此刻却成为了净化的力量。镜湖底的红砂矿脉不再沸腾,而是化作温柔的光流,托举起 19 名矿工的灵魂,向星坠山脉的方向飘去。
“不可能……” 霍克的机械臂无力地垂下,潜艇被红砂光流推向湖面,“我收集了百年的恐惧,为什么会变成……”
“因为恐惧从来不属于你。” 苏敏的声音从水面传来,她的玉佩与时光之戒在阳光下合成完整的双脉图腾,“这些灵魂从未被矿脉吞噬,是你用红砂囚禁了他们的记忆。现在,该让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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