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机括声,那块向内滑退的金属面板,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推动,猛地加速!不是继续向内滑退,而是…急速地向外复位!带着一股决绝的、要将一切重新封死的狠厉!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金属面板狠狠撞回原位!那条细微的缝隙瞬间消失!光滑的电梯内壁恢复如初,仿佛那个恐怖的暗格洞口从未出现过!
只有地板上那截孤零零的、兀自微微震颤的灰白玉石断指,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冰冷怨毒的意念,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惊魂一幕的真实!
电梯门,开始缓缓闭合。惨白的灯光被逐渐收拢的门缝切割、吞噬。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沈默看到那截断指在地板上最后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即彻底沉寂不动。
“呼…呼…” 沈默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背靠着生锈的平板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冷汗如同溪流,不断从额头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灰尘。左手手背被钢针刺穿的伤口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下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液渗透了临时缠绕的布条(他用衬衫撕下匆忙包扎),滴落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这里是哪里?
他挣扎着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或者某个老旧大楼的设备层?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蒙着厚厚灰尘、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在远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灰尘味和一股淡淡的、如同地下管道渗水带来的潮湿霉味。视线所及,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锈蚀的金属构件、巨大的缠绕着电缆的线轴、以及一些蒙着帆布的、看不出形状的大型设备。粗大的、包裹着黑色保温棉的管道沿着布满水渍和霉斑的墙壁和天花板纵横交错,如同巨兽的血管。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有远处管道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水滴坠落的“滴答”声,反而更衬托出这片地下空间的死寂和空旷。
那个“警察”猎人…还在追踪坠落的血玉吗?那个东南方向的碎片…还有这电梯里隐藏的断指…它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默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失血和连续的惊吓耗尽了他的体力。他靠在冰冷的平板车上,急促地喘息着,努力集中精神,再次尝试去感应脑海中那些冰冷的“碎片”坐标。
嗡!
细微的震颤感在大脑深处响起。
代表“猎人”的点,位置正在高速移动,方向是向下、向城市西边远离,速度极快!显然还在追踪那枚被他踢飞的血玉。
代表东南方向的那个沉寂碎片点,位置依旧遥远,波动微弱,如同沉睡。
代表被他踢飞的血玉的点,位置也在快速下坠移动,但轨迹飘忽不定,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干扰,正朝着与“猎人”追踪方向略有偏差的西北方坠落。
而最让沈默头皮发麻的是…第四个点!那个沉寂的、属于电梯暗格里玉石断指的点,此刻依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位置…就在他身后这栋大楼的电梯井深处!没有移动,但那股冰冷的、沉寂的恶意感,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它还在那里!它只是被封住了!它…盯上自己了!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沈默咬紧牙关,用还能动的右手撑住地面,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砂纸摩擦地面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侧后方的阴影中传来!
声音很近!就在那堆覆盖着帆布的大型设备后面!
沈默的身体瞬间僵住!刚刚涌起的一丝力气瞬间消散!他猛地扭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的黑暗角落!
那里,堆叠的阴影如同浓墨。昏黄的灯光只能勉强勾勒出巨大帆布罩的轮廓,下方似乎隐藏着某种庞大的、沉默的机器。
“沙…沙沙…”
声音又响了一下!更清晰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帆布罩下的狭小空间里…缓慢地…拖行移动?!
是人?是…别的什么东西?!
沈默的心脏再次被恐惧攫紧!他屏住呼吸,右手下意识地在地上摸索,触碰到一块冰冷、边缘锋利的金属碎片——可能是某个废弃零件崩落的边角。他紧紧攥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他死死盯着那片阴影,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沙沙”声消失了。
死寂重新笼罩。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水滴声。
是老鼠?还是…听错了?
沈默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也许…是错觉?
就在他精神出现一丝缝隙的瞬间——
“哗啦!”
一声布料被猛地撕裂的巨响,在他侧后方炸开!
覆盖在最近那台大型设备上的厚重帆布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撕扯,瞬间破开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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