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虚度光阴,已经六十八了。
哦?快起来!大师兄能有黄云和你这样的好徒弟,想必花费了不少心血啊!
尘风刚站起来,听到师叔夸奖,又赶紧弯腰低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弟子辜负了师父教诲,实在惭愧。
衡山收起了棋盘,拿出信摊在桌上,两位老人一起看完信后,衡山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懊悔地说道:"留着镜生活到现在,是我对千千万万无辜受害的人犯下的大罪啊……"
说着,他突然狠狠一拳捶在自己胸口,这一掌犹如山崩地裂、海啸雷鸣,震得整间竹屋都摇晃起来,把三个徒弟吓了一大跳。
衡山痛苦地对鹤亮说:二哥!你打我吧!骂我吧!我要去找大师兄请罪!
鹤亮却平静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我们每杀一个人,都要经过多少观察思考,下多大决心啊。我们总是希望恶人能改过自新,毕竟他们也是人啊。你当初放过镜生,不也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吗?谁能想到他几十年后还会每天吃一颗人心呢?这个连虎狼都不如的畜生!......不过三弟,我从不后悔,在我们行道剑下活命的人有上千个,真正继续作恶的不过寥寥几个。难道就因为这几个人渣,就要把那些改过自新的人都杀光吗?那才是真正的罪过。"
衡山转身对三个徒弟说:"你们就住在这里好好练功。记住,功夫靠苦练,精妙在深思。我会随时检查你们的学习进度,到时候带你们出去历练。"他又对鹤亮说:"二哥,就麻烦你帮我看家炼丹吧。"
鹤亮摇头道:"看家让阿田来就行,炼丹我可替不了你。这七八年都是你亲自采药、配方、看火,我不熟悉。倒是对付镜生,我可以替你走一趟。"
衡山笑了:"我正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怕你心比我更心软,又把镜生放跑了。"
鹤亮也笑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杀不杀他,还得看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就算要他死,也要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就这样,鹤亮带着三个徒弟在八月初十这个关键日子赶到了大庆山"盖天王府"。靠着吴刚画的地形图和暗号,他们顺利潜入王府。听到第二声号炮响,鹤亮说:你们三个去演武场帮吴刚,我去找镜生。
鹤亮一掌打掉了李正手中的铁兵器,镜生吓得心脏狂跳。
鹤亮原本只有三分想杀他,七分是想劝他向善,现在变成了五分杀心。但鹤亮毕竟几十年没杀过人了,还是抱着五分"度化"他的善心。他看着镜生说: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我师弟衡山说得对,你是当今武林难得的高手,就算不珍惜你这个人,也该珍惜你苦练八十年的功夫啊!以你的年纪和武功,为什么不退出江湖是非,关门教徒弟改邪归正呢?至少可以隐居深山,反省自己的过错,既能延年益寿,又能修得善终。只要你能改过向善,不再害人,也不纵容徒弟作恶,我鹤亮愿意放你一马。如果你能彻底洗心革面,做些对人有好处、对自己能弥补过错的事,还能保养身心,健康长寿。真能这样的话,我和衡山一定用清茶招待,以道友相称......"
镜生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打断:"少废话!第二条路是什么?"
鹤亮的杀意升到了八分,他单掌竖在胸前念了声道号:"镜生!你刚开始学武时,我就已经是白发老人了。当年我的行道剑杀了你师叔清水,八卦掌打死了你师叔碧莲,这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逼我动手,我就只能破戒开杀戒了。
镜生心里盘算:不能在这小房间里打,空间太窄转不开身,三两招就能分出胜负,而且他还堵住了门口。得把他引到外面去,就算打不过,凭我的轻功也能逃跑,他肯定追不上我。只要保住性命,以后还有报仇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立刻说:鹤亮!别欺人太甚!我从来不信别人吹牛,只信自己苦练的功夫。有本事我们找个开阔地方,大战三百回合分个高下。要是我输了任你处置;要是我赢了,当年衡山欠的账,就要算在你头上!
鹤亮心如明镜,早就看穿了镜生这条老狐狸的把戏。镜生行外号"赤练",就像那种在草上飞窜的毒蛇,轻功了得,心狠手辣。鹤亮知道他是想找机会逃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鹤亮此刻已起了杀心,决定除掉这个作恶多端的老贼。他叹了口气侧身让路:"走吧,我鹤亮从不背后伤人。"说完大步下楼,遇见郑龙带来的两个年轻人郑云和小薇,郑云赶紧背起郑龙一起下楼了。
另一边演武场上,吴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拳头捏得咯咯响,额头直冒冷汗:说好的火攻信号迟迟不来,舅舅生死未卜,派出去的小薇等人也杳无音信。正着急时,突然看见四个人翻南墙逃跑。恰好叶祖和钟虎赶来,吴刚抓起台上的宝剑扔给钟虎:"南墙有人跑了,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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