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太监在楼上看到伍平被打败,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换上老百姓衣服,带着心腹从后门溜走。他们雇了条小船偷偷逃出景德镇,在十几里外躲了一晚上。第二天派人打探,听说税署被抄、四大武师都带伤逃跑,吓得立马跑回北京向皇帝告状。
皇帝气得直哆嗦:"反了天了!朕明明下旨禁止开镖局,他们竟敢抗旨!传令兵部派兵剿灭!"
东平太监阴险献策:"皇上息怒,这些江湖人武功高强,硬拼可能逼得他们杀进京城。奴才听说有个叫独脚僧的百岁高人,正到处找帮手对付行道镖局。不如我们暗中找到他,许诺重赏,借他的手灭掉镖局。这样既不用朝廷出面,又能让他多招高手保护皇上,比派军队划算多了。"皇帝连连点头。这个毒计将引发比红枫、青莲更惨烈的江湖厮杀。
【镖局出海篇】
另一边,韩世雄老英雄带着大部队出发:
队伍规模:10名镖师+8名镖目+100名镖手+100名伪装成船工的镖手
船队配置:5艘大船(每艘拖8条小舢板)
人员安排:
头船:酒侠、宗清带60名镖手挂着巨型镖旗
二船:贾秀莲、韩超押货,带着云珠等8名镖目
三船:石德、叶祖管淡水和粮食
四船:姜得印、童子卿看守少量财物,20名镖手兼职做饭
尾船:韩世雄亲自坐镇,带着刘瑛和20名镖手,还有葛有财等商人及外国翻译
整个船队从长兴岛出海,气势浩荡,镖旗迎风作响,铃铛声几里外都能听见。
船队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天刚亮的时候,酒侠站在船头眺望,发现远处有几个白色的小点正在慢慢变大。他赶紧喊道:"头船减速,让后面的船都靠过来!"
两名镖师立即向后方射出两支响箭报信。头船降下三面帆中的两面,两边的船桨也都停了下来。后面的船只很快靠拢过来。酒侠命令道:"周青龙!你带四个船工,放一艘小舢板过去看看情况。"
这些船工都是从镖师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强力壮、水性极好,都是东方于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每人配有一把特制的钢桨——桨面宽八寸,长一尺六,形状像汤匙,中间凹陷像口锅,前端是锋利的刀刃,两边也开了刃。铁制的桨柄长二尺六寸。划船时凹陷面朝前就是船桨,打仗时就是武器,能当刀、铲、叉、盾牌甚至锤子用,整把钢桨重达四十斤。
小舢板上,一边坐着两个船工,他们喊着号子整齐划桨。小船像离弦的箭一样破浪前行,轻快得像掠过水面的海燕。周青龙左手举着大盾牌,右手握刀,稳稳地站在小船中央。
很快他们就看清了:前方是八条四桨两桅的大木船,排成一字横队,正借着侧风摇桨而来。每艘船头都站满了倭寇。周青龙立即大喊:"调头!快划回去!"小舢板异常灵活,只要一边的双桨插在水里不动,另一边继续往前划,小船立刻就能调转方向。
周青龙回到大船报告情况后,酒侠下令:"贾秀莲带八名镖师到前船来,其他镖师都下小船,听我旗号行动。"
一百名镖师分别登上二十五只小舢板,跟在头船后面。头船升起满帆向前驶去,其余四艘大船排成一列,半帆缓行跟在小船队后方。
倭寇的八艘船越来越近,他们怪叫着射来一阵乱箭。酒侠一手举着大盾牌,一手握着杏黄小旗指挥。贾秀莲和八位女镖师也都拿着盾牌,她们用左手弓带固定住盾牌,右手持箭。当箭雨袭来时,她们挥舞盾牌,箭矢纷纷落入海中或掉在甲板上。
贾秀莲眼尖,发现倭寇船队中间第三艘船上有个戴红帽圈的倭寇头目,正挥舞着两面红旗指挥。她立即喊道:"云凤!把第三艘船那个戴红帽圈的干掉!"云凤拉弓搭箭,看准时机突然手腕一翻移开盾牌,嗖的一箭射去,那个头目应声倒地。倭寇们顿时乱作一团,怪叫声四起。
酒侠见状立即挥动杏黄旗划了个圈,然后向前一指。二十五只小舢板就像猎鹰扑食、猛虎跃涧一般,嗖嗖地冲了上去。这时所有大船都降下船帆,用重物压住船身保持稳定,头船也停了下来。
各条小船上的镖师们纷纷抛出带钩的飞龙索,像猴子一样灵活地跳上倭寇的船。贾秀莲带着八个干女儿,还有叶祖、石德他们冲在最前面,把倭寇打得晕头转向。那些倭寇鬼哭狼嚎的,有的举手投降,有的跪地求饶。
这时候大镖船上敲起了铜锣,酒侠在船上喊大家赶紧回来。镖师们带着胜利的喜悦撤回大船。再看那八条倭寇船,乱哄哄闹了好一阵,才慌慌张张调转船头,扯着帆歪歪斜斜逃走了。
清点人数时发现,除了两个镖手中箭、三个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没事。大伙儿乐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倭寇这么不经打,不到一顿饭功夫就被收拾得屁滚尿流。年轻的镖手们最兴奋,七嘴八舌地说:"在陆地上走镖只能看货,哪有机会真刀真枪干仗?这一仗打得真过瘾,东方师爷平时教的功夫总算派上用场了!"
傍晚时分,船队停在一个无名小岛边上。领航的翻译说接下来几天要刮大风,不能继续航行。酒侠他们半信半疑,结果到了半夜,风果然越刮越大。
翻译赶紧指挥大家把船撑离岸边,分散在浅水区下锚。还让把小舢板都拖上大船或者拉到岛上,不然风浪再大些,船撞船或者船撞岸都得碎成木片。大家按他说的忙活起来。
天亮时狂风卷着巨浪来了。大船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被抛到浪尖,一会儿又跌进浪谷。船身左摇右摆,前仰后合。浪头哗啦啦拍在甲板上,海水直往船舱里灌。舱里的桌椅东倒西歪,互相碰撞。不少人开始晕船,有的头晕目眩,有的吐得昏天黑地。不抓着东西根本站不稳。大伙儿一边忙着往外舀水,一边照顾晕船的同伴,还得抢救舱底的粮食别被海水泡了,简直忙得脚打后脑勺。
整整三天三夜,谁都没合眼,只能啃口干粮、喝口淡水对付。等到第四天风势渐弱,所有人赶紧把船靠岸。一上岸,大家胡乱扒了几口饭,倒头就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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