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玉真偷偷对齐同说:"你下山办几件事:第一,去找修子黄,让他搞一份镖局所有镖师的名单;第二,查清楚张坤的底细;第三,张坤老婆住在桐城五里张庄,你带人去杀了她,但要伪装成是行道镖局干的;第四,张坤儿子在少林寺跟慧海和尚学武,这儿有张坤的亲笔信,你拿去把他儿子骗过来。这样如果张坤真和镖局有仇,听说镖局杀了他老婆,仇恨就更深了!要是查下来他没问题,我们握着他儿子当人质也能控制他。万一有问题,连他儿子一起杀掉,永绝后患。"齐同领命下山,由此引发一系列真假难辨的事件。
再说镖局这边,章文奉命去接韩世雄。腊月二十四那天,小船在大成桥遇到返回的镖船。章文高兴地划过去,上船找到韩世雄说了宝剑被盗的事。韩世雄立刻召集所有镖师开会。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气炸了,尤其姜得印最难受——因为独脚僧是冲着他叛出师门这事来的,他刚来镖局还没立功,反倒给镖局惹来这么大麻烦。
韩世雄安排:"文堂、贾秀莲、韩超、姜得印跟我继续押镖,其他人两人一组立刻上岸追查。记住除夕前必须回来!那个独脚武功高强,遇到千万别动手,小心遭毒手。"
六人上岸后分成三组:童子卿和刘瑛一组,石德和叶祖一组,宗清师徒一组。
童子卿和刘瑛来到苏州城。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确实繁华热闹,风景好鱼米香。他俩走进同庆楼酒馆,这店上下两层都坐满了人。楼上大厅里,靠窗那排全满,第二排坐了三个桌子,第三排空着,最后一排角落有个独饮的客人。他俩就在空着的第三排坐下。
店小二过来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童子卿说:"来两个下酒小菜,二斤花雕酒,二十个烧麦。"
等菜时童子卿扫视了一圈客人,突然和角落那个独饮的人对上眼了。那人立刻站起来惊呼:"哎呀!童大哥!好久不见!哟,这不是刘二哥吗?快过来一起喝两杯!
童子卿一听,愣了一下。原来这人是花得芳,是姜得印的小舅子。以前经常和姜得印、蔡一雄、童子卿一起拦路抢劫,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童子卿赶紧拉着刘琰走过去。这时店小二端着酒菜过来,发现客人不见了,童子卿喊道:"小二!把菜送到这边来!"
花得芳看菜太少,又吩咐道:"再加个清蒸鲈鱼、松江鲫鱼,再来盘牛肚片,越快越好。"店小二答应着下去了。
童子卿问:"花老弟,最近生意还顺利吗?"
"托大哥的福,还过得去。你们哥俩真是形影不离啊!"
刘琰笑着说:"这叫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嘛。"
童子卿又问:"花老弟这次来平江府有什么事?要是需要帮手,可别忘了我们。"
花得芳压低声音说:"先吃饭,这里说话不方便。"童子卿和刘琰一听就知道事情重大,赶紧狼吞虎咽地吃完,跟着花得芳来到郊外没人的地方。
花得芳从腰间掏出一封信递给童子卿。信封上写着"烦交三支先生面启",落款是"凌晨"。信没封口,童子卿抽出信纸,上面写着:"一、按您的指示,已派小贵送去名单一份。二、鹤亮不在,海外镖队还没回来,现在镖局只有四个人留守,其他人都出去找盗剑的人了。"后面还附了二十九个镖师的名字。
童子卿看完大吃一惊,急忙问:"天啊老弟!这信是从哪儿弄来的?"
花得芳说:"我奉师父之命,去太湖西湖庭山五龙庙,找一个叫老苏的庙祝取这封信,要送到宝山海龙饭店七号给一个姓钱的人。取信送信都有暗号,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一来我感激东方于大师的恩情,二来你和我姐夫,还有蔡三哥、黎四哥都在镖局,我怎么能跟镖局作对!本来不想去,可师命难违,正愁得借酒消愁呢,幸好遇见你了。你是'书生',有文化,快想个办法吧。你看,你们镖局居然有内奸,这太危险了。"
童子卿问花得芳:"你送信有时间限制吗?"
花得芳回答:"虽然没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但按照路程计算,四天足够了。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我师父肯定会起疑心。"
童子卿说:"把信的内容改一下,来个以假乱真。"
花得芳提醒道:"几位有名的大师,还有吴刚、红霞这些人的名字不能改。"
量子卿点头:"对,黄云、丫凡的名字保留,我的名字也不改,其他人的名字都改掉。"
刘琰插话说:"我看蔡一雄、黎明、姜得印、贾秀莲这几个人的名字也别改了。"
童子卿问:"为什么?"
刘琰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我猜内奸可能出在新来的黎庄:柳桥那边的镖目里。"
童子卿说:"那就按你说的办。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买笔墨纸砚来。"
等童子卿走后,刘琰问花得芳:"你们接头的暗语是什么?"
花得芳详细说道:"听说这封信要经过四五个人转手,最后才会到三支先生手里。每转手一次都要换暗语,我只知道我们这段的暗语。我接头的人叫于草禾,姓钱的叫金哥哥,我叫戚草仁。对方问'做什么买卖',就回答'卖人参';问'贵庚',答'九十九';问'去哪里卖',答'交给三支先生'。最后还有上下句,分别是'桃花盛开时,鱼行断头日'。那个叫老苏的看起来武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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