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棂棂瞳孔骤缩!她此刻的状态,根本避无可避!背上的玄戈更是毫无防御之力!
“小心——!”意识深处,那个沉寂的童音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叶棂棂左肩的烙印如同被点燃的熔炉,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银光!一股庞大得难以想象、却又带着古老寂寥意蕴的冰冷意志,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冰川骤然苏醒,轰然降临!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凝滞!
那道狂暴噬咬而来的玄霜冰焰,在距离叶棂棂身体不足三尺之处,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零度的叹息之墙,硬生生被定在了半空!冰蓝色的火焰疯狂扭曲、挣扎,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紧接着,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无尽岁月沉淀下来的疲惫与漠然的声音,如同从亘古冰层深处传来,直接在叶棂棂、玄戈,甚至整个霜火峡谷混乱的能量场中轰然响起:
“吵死了…扰人清梦的小虫子…”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冻结时空的恐怖威压!
随着这声音落下,那道被定住的玄霜冰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发出“咔嚓咔嚓”的哀鸣,瞬间崩碎、瓦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冰蓝色光点,消散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之中。
与此同时,峡谷深处那最浓郁的冰蓝雾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缓缓向两侧退散,露出其后隐藏的景象——
那并非什么洞府,而是一片巨大的、凹陷下去的冰原空地。空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蓝光的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微型宫殿!
宫殿样式古朴奇拙,飞檐斗拱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月桂、玉兔、蟾蜍图案,虽只有普通房屋大小,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高寂寥、俯瞰万古的磅礴气势!仿佛将九天之上的广寒宫阙,硬生生截取了一角,封印在了这地底寒渊之中!
而在那冰晶宫殿紧闭的、布满奇异月纹的殿门前,盘膝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破旧灰袍、身形佝偻瘦小的老妪。
她满头稀疏的银发如同枯草,脸上皱纹堆垒,如同干涸河床的裂痕,深得能夹死苍蝇。一双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仿佛随时都会永远闭上。她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甚至感受不到多少生机,就像一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头。
然而,正是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妪,刚刚那冻结冰焰、拨开迷雾、如同神只低语般的声音,正是源自于她!
她微微抬起眼皮,那双浑浊得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眸子,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漠然地、穿透了混乱的能量风暴,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僵立在峡谷入口、几乎被眼前景象惊呆的叶棂棂身上,更落在了她左肩那依旧散发着微弱银光的烙印之上。
老妪干瘪的嘴唇微微翕动,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尘封万载的叹息:
“等了这么久…终于…”
“锁着那头活月亮的‘钥匙’…还有…”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叶棂棂背上昏迷不醒的玄戈,浑浊的眼底,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如同古井微澜:
“…这把…断了弦的…琴…”
霜火峡谷深处,冰晶宫殿前。
冰婆那双浑浊如古井的眼眸,穿透混乱的能量风暴,漠然地落在叶棂棂左肩那微弱闪烁的银光烙印上,又缓缓移向她背上那气息奄奄的玄戈,最后定格在他那张苍白、冷硬、即使昏迷也仿佛带着亘古寂寥的脸上。
“…断了弦的…琴…”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尘封万载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冰火交织的混乱能量场中幽幽回荡。
叶棂棂僵立在原地,背上是玄戈冰冷沉重的躯体,脚下是冰层下暗红流淌的灼热脉络,混乱的寒热气流撕扯着她的感知。冰婆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她不明白“钥匙”和“断了弦的琴”具体指什么,但那沉重的宿命感和眼前这诡异老妪带来的恐怖压力,让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 叶棂棂喉咙干涩,试图发出声音,却被那无形的威压扼住。
冰婆却不再看她。她那双浑浊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其遥远、极其破碎的画面在飞速闪回——玉砌雕栏的广寒宫阙在紫黑色的火焰中崩塌,凄厉的月兽嘶吼震碎星河,一道挺拔如孤松的身影怀抱断弦古琴,于无尽月兽潮汐中血战不退,琴音裂空,每一次拨动都带起血雨腥风,只为护住身后那道通往人间、摇摇欲坠的冰晶门户…最后,是漫天血雨落下,那道身影抱着几乎彻底碎裂的古琴,坠向无底寒渊的永恒黑暗…
万载岁月,弹指一瞬。
冰婆眼中的波澜瞬间平复,重归死寂般的漠然。她枯槁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嗡!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冰寒力量瞬间降临!叶棂棂只觉身体一轻,背上的玄戈竟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托起,如同被无形的寒冰之手捧着,缓缓地、平稳地飘向冰婆身前那块光滑如镜的玄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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