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都认为,月初那八位声名显赫的大晋商被五花大绑着押送京城之时,进而导致了一百多名官员纷纷落马被捕入狱之后,这件事情应该就会如同风卷残云般过去,不再掀起任何波澜。然而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那位皇帝陛下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似乎并未打算如此轻易地将此事翻过篇章,这场惊心动魄的间谍案所引发的后续影响犹如涟漪一般,不断地向外扩散开来,且愈发汹涌澎湃。
一时间,整个朝廷上下陷入了一片惶恐不安之中。而更让局势雪上加霜的是,皇帝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使得以东林党为首的一众官员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步步逼近,不禁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需知,韩爌此人乃是东林党的核心领袖之一,东林党内的大小官员们,又有哪一个不曾与他暗中密谋、共同商议国家政事呢?其中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龌龊之事,自然也是在所难免。而如今,面对那阴森恐怖的锦衣卫诏狱,众人心中皆是惴惴不安。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善地,一旦踏入其中,任谁也难以招架得住那残酷至极的刑讯逼供手段。若是韩爌禁不住严刑拷打,胡乱攀咬起来,又有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够独善其身,不被牵扯其中呢?
此时此刻,身为东厂厂督兼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魏忠贤却是喜不自禁,甚至兴奋得快要冒出泡来。只因他向来都是最了解皇帝陛下心思之人中的一员,对于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又怎会甘心轻易错过呢?于是乎,相较于负责此案审讯工作的骆思恭而言,魏忠贤表现得更为热切积极,尤其是在针对韩爌的审讯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那魏忠贤的越权之举,骆思恭心中虽有满腔怒火,但也只能强压下去而不敢有所怨言。毕竟,这魏厂督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腹红人啊!且不说其权势滔天,单是东厂所兼有的监察锦衣卫之职能,便足以令骆思恭忌惮三分。
再瞧瞧韩爌大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可是一个棘手的烫手山芋。这不,短短几日时间,他家的门槛都快要被那些朝中官员们给踏破了。面对如此复杂纷乱的局势,聪明如骆思恭者,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指挥使的大门紧紧一闭。
在诏狱那幽深阴暗且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的一处单间牢房里,韩爌静静地坐在角落处,双目微闭,似是正在闭目养神。尽管身陷囹圄,但此时此刻的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惶之色,也没有那种常见于囚犯身上的局促不安之感。或许那日八大晋商被押解进京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也或者他认为此次被捕只是锦衣卫的欲加之罪而已,总之他表现的是一副文臣该有的风范。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同被关押在此处的张光前与张光先这对兄弟。只见他俩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我们是冤枉的!我们要面见圣上!”其声音之凄厉、呼喊之疯狂,仿佛要冲破这厚重的墙壁,直抵皇宫大内。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叫嚷,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无情的黑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喊叫声愈发尖锐刺耳,犹如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最终,他们这种无休止的闹腾成功激怒了负责看守牢房的牢头。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牢头愤怒的呵斥声:“都给老子闭嘴!再吵吵,有你们好受的!”
“哟呵,我说二位大人呐,您二位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莫不是赶着去投胎转世不成?怎就这般心急难耐呀?”那牢头满脸戏谑地嘲讽道,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
只见吏部验封主事张光前怒目圆睁,涨红着脸冲着牢头大声叫嚷起来:“你们这群该千刀万剐的臭鼹鼠,究竟是凭什么理由将本官抓捕至这锦衣卫大牢之中?本官可是清清白白、无辜至极啊!我要面见圣上,当面陈情,定要让圣上还我一个公道!”
听闻此言,那牢头先是一愣,随后仰头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哪一个被关进这大牢里来的人不说自己是冤枉的?你有这闲工夫在此处瞎嚷嚷,倒不如静下心来好生琢磨琢磨,等会儿过堂审讯之时,该怎样向官老爷们交代清楚你的那些个事儿呢!”
话音刚落,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兄弟二人瞬间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双双颓然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而另一边的韩爌却对此充耳不闻,依旧稳稳当当地端坐在自己那张破旧不堪的床铺上,双目微闭,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般,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纷纷扰扰皆与他毫无干系。
伴随着一阵杂乱无章且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牢房内骤然响起。紧接着,一声嚣张至极、狂放不羁的大笑声犹如滚滚惊雷一般,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直直地钻入了牢房内三人的耳朵之中。
"哈哈,我的韩大人,韩阁臣哟,您在这里面的日子过得可还舒坦呀?"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听后不禁心生寒意。然而,韩爌根本无需去猜测这声音究竟来自何人,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已经紧闭许久的眼睛,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他先是微微坐直了身子,然后有条不紊地理顺了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整个人看上去瞬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韩爌终于张开了自从被打入这座牢笼以来便一直紧紧闭着的嘴唇,用一种冰冷而又充满愤怒的语气说道:"哼,好一个阉贼!本官早就料到会是你的卑劣手段!" 话音未落,他已然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那扇坚固无比的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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