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恍然,“少主处处为我们着想。”
“知道就好。”云珩抽回手,没好气道,“下次别让我当判官看你们吵架,很累的。”
花宴轻轻“嗯”了一声,尾音飘散在风里,辨不清是应允还是敷衍。
……
医馆内,山羊大夫颤巍巍地替她涂药包扎,全程不敢抬头。
直到云珩起身告辞,老大夫才悄悄拉住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云少主,下回……下回可别再带你这位兽夫来了。”
他摸着花白的胡子,心有余悸,“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经不住这么吓。”
云珩回头看了眼站在门边的花宴。
他虽一言不发,可那双铅灰色的眸子自始至终紧盯着老大夫的动作,像蛰伏的兽盯着猎物。
她干笑两声,连忙应下:“一定,一定。”
出了医馆,花宴垂眸看她:“大夫同你说什么?”
云珩面不改色:“让你多笑笑。”
花宴:“嗯?”
她突然一拍脑门:“糟了!竹筐和《百草鉴》还落在月隐森林!”
不等他反应,她转身就跑,“花宴,我先走了!”
这一次,身后竟没有脚步声跟来。
云珩跑到街角,余光扫了眼——
花宴仍站在原地,长身玉立,衣袂被微风轻轻掀起。
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眸色深深,像是要将她的背影刻进眼底。
……所以,开始动摇了吗?
云珩将脑中的思绪甩出去,赶紧往月隐森林跑去,可她体力值弱,跑一步喘三步的。
看来明天是一定要早起跑步了。
两刻钟后,云珩气喘吁吁地回到原地。
竹筐和《百草鉴》安然无恙地躺在草丛间,连一颗浆果都没少。
“呵。”
她盯着那筐野菜,忽然嗤笑一声,指尖拨弄着筐里的刺老芽:“做戏要做全套,不知道吗?”
连她这个打工人都知道下班要发朋友圈装样子。
夕阳西沉时,云珩背着满筐收获回到族长家。
竹筐压得她肩膀发酸,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透,黏在脸颊边,裙摆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
刚踏进院门,她就看见林月歌和苍离川站在廊下。
阿娘正握着林月歌的手轻声说着什么,见她回来,林月歌立刻迎上前,热情地接过竹筐:“小妹,我都跟阿婶说了。”
她指尖在云珩腕间的绷带上轻轻一碰,“虽然你没追究,但苍离川伤你是事实,我特意带他来请阿婶处置。”
阿娘的目光落在女儿手腕上,瞳孔猛地一缩。
但身为长老的威严让她很快压下情绪,只是叹息道:“珩儿,按部落第二十四条规矩,该施鞭刑一百。”
她顿了顿,“不过我觉得此事不必惩罚这么重。珩儿,你是受害者,你觉得呢?”
云珩心里咯噔一声。
部落规矩?
第二十四条?
她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要恶补?
“珩儿?”
她猛地回神,轻咳一声:“阿娘说得对,这罚得太重了……”
“小妹!”林月歌急急打断。
云珩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继续道:“苍离川是堂姐你的兽夫,他以为我会伤你,所以才主动出手,虽然这事不地道……但兽夫保护雌主天经地义,就像谢长离为了我而伤了他。”
余光扫过苍离川颈间渗血的绷带,她唇角微勾,“罚八百晶币就行,不多。”
“珩儿?!”阿娘震惊地瞪大眼睛。
“阿娘~”云珩小跑着扑过去,搂住阿娘的胳膊轻晃撒娇,“我和堂姐可是一家人呀。一家人哪儿能罚那么重?那不是伤感情吗?”
——创业基金这不就来了?
更何况,她放过苍离川,可不代表那几个会轻易罢休。
既能卖个人情,又能扭转“恶毒”形象,何乐而不为?
林月歌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云珩窝在自己阿娘怀里撒娇的模样,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阿娘无奈地摇头:“罢了,就依你。”
她转头看向苍离川时,声音骤然冷肃:“回去准备晶币,下不为例。”
“……是,绯湄长老。”苍离川垂首,银灰色的狼耳紧紧贴在发间。
暮色渐沉,林月歌在跨出院门时忍不住回首。
最后一缕夕照透过雕花窗棂,将院内景象镀上温暖的金边。
绯湄长老正坐在院子里,指尖轻柔地拂过云珩的发间,为她摘去沾在丸子头上的草叶与花瓣。
云珩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怀里还抱着那本厚重的《百草鉴》,而长老眼中盛满的笑意,仿佛她讲述的是世间最了不起的发现。
——这本该是幼崽时期就该掌握的常识。
林月歌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腰间悬挂的旧香囊,那是阿娘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绣品。
若是阿娘还在……应该也会这样吧……
无论她做什么,无论是好是坏,都会温柔地看着她,等她回家。
“雌主?”苍离川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手臂,银灰色的狼耳警觉地转动着。
她摇摇头,唇角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我没事。今天的事算是过去了。下次……别再这样冲动了……”
苍离川:“……好。”
院内。
云珩滔滔不绝地讲着《百草鉴》里没有记载的野菜,看到阿娘满面笑容地瞧着她,她再次严肃地说:“阿娘,我没骗你,这个叫马齿笕的野菜真的能吃,而且还特别酸滑,耐旱耐热。”
“好。我们珩儿长大了,知道开始学东西了。”
云珩听着这哄孩子的口吻就知道白说了。
她把马齿笕丢进竹筐,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阿娘,我上午看到几个啸月峰的狼族出现在月隐森林,不知道是不是苍离川的家人。”
阿娘脸色一变:“有这种事?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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