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倒吸一口凉气。
就……因为小妹受伤?
他们之间没血契共感,他是怎么知道的?
影阁里的东西?
答案来得猝不及防。
“我说了,没让你杀他。”
云珩话音未落,只见谢长离暴戾的气息瞬间收敛。
匕首“唰”地收回袖中,他闪身来到云珩面前,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
两人的身影如水墨般融入树影,转瞬消失不见。
林月歌望着空荡荡的林地和没带走的竹筐,喃喃道:“竟然真是……”
“雌主,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苍离川捂着渗血的脖颈,嗓音沙哑。
林月歌叹了口气,取出新的帕子按在他伤口上:“记住,小妹就算没有灵赋,也不会血契,但她的兽夫都是主动求嫁,且被天灵降下神谕同意的。”
帕子渐渐染上暗红,她顿了顿,接着说,“别觉得他们说话像昨夜那样和善,一旦遇到像今天的事,对我们……”
她苦笑着摇头,“和对……小妹,始终是不同的。”
苍离川突然问:“雌主从前……常受这般区别对待?”
林月歌指尖微顿,随即展颜一笑:“怎么会呢。”
可她天生含悲的眉眼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勉强。
苍离川定定看了她许久,忽然郑重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银灰色的狼耳摇了摇,这次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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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扭曲了一瞬,云珩被谢长离拽着跌出阴影,迎面撞上花宴,他头发微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而那只停在他眼前的红色透明蝴蝶在看到她后,被花宴用腰间的白玉笛轻轻一点,转瞬间,碎成光点消散。
云珩瞳孔微颤。
所以,这只蝴蝶和她刚才看到的那只是用来定位她的?
“这就是你非要回来的结果?”谢长离一把举起云珩伤痕累累的手腕,三道爪痕在阳光下泛着狰狞的红,“连个人都看不住!”
花宴眸色骤然暗沉:“我回来也是因为少主的房子。”白玉笛轻敲掌心,发出危险的声音,“不像某些雄性,擅离职守。那房子怎么塌的,你不清楚?”
“我不回来她早死了!”谢长离指尖寒光闪烁,“啸月峰的狼族什么德行你不清楚?见血必追杀到底!”
花宴一愣,突然转向云珩:“少主在月隐森林怎么会招惹狼族?”话音未落便恍然,“是林月歌那个兽夫?因为选夫日的第一轮与往常不一样,而针对?”
“少在这说些有的没的!”谢长离一把将云珩护到身后,衣摆无风自动,“原因什么的无所谓,伤了她就是死罪!”
“我带她来就是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儿!”
花宴:“你说了不算。”
云珩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统子哥说的扯头花就是她现在的日常。
福气?
这福气给狗都不要!
“我说……”云珩刚开口,两道视线立刻灼灼射来。
谢长离绿眸喷火:“你还想留他在身边?嫌伤得不够重?”
花宴却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抽出一卷图纸:“新房加了避暑的冰晶石,我觉你会喜欢。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但想想还是提前说比较好。”
云珩:“……”
从刚才到现在,她总共才说了两个字,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
掌心空了的瞬间,谢长离眼神一暗。
只见深吸一口气,举起血迹斑斑的手腕:“我说两位……两位大哥,能先带我看大夫再吵吗?我都快疼死了,你们不疼吗?”
见两人毫无痛色,她自嘲地一笑,“是了,我没灵赋,是我软弱怕疼。”
转身要走,却被两道身影同时拦住。
花宴横在她身前:“我带你去。”
谢长离又攥着她手腕:“都是他不保护你,你还想跟他走?”
云珩:“……”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轻轻拿下谢长离的手:“谢长离。把我没事的消息告诉他们。请你好好地帮着降雨,不要让他们再回来,也不用担心我。”
谢长离的胸口闪过白光,「正式命令」生效。
他怔怔地看着云珩,突然掐住她的脸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没良心的小混蛋!下次血流成河也别指望我救你!”
话音刚落,人已融入树影消失不见。
“走吧。”花宴适时出声,嗓音温润如玉,仿佛方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谢长离在影阁待久了,行事难免乖张,少主别往心里去。”
云珩跟着他往集市方向走,石板路上映着两人交错的影子。
“我没生气,”她揉了揉眉心,“只是不想再浪费一次解除「绝对命令」。”
她侧眸瞥他一眼,“我让你们去祈雨,既是为有狐部落,也是为你们自己,能够间接地提高自己的地位。结果倒好,一个个都不听话,非要跑回来。”
花宴脚步微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腕,指腹细细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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